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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熙僵住。
徐念安曼声道:“我才知道,原来咱俩去年七月份就和离了。那回哥儿算是我和离之后才生的,我若离开,是不是可以将他一起带走?”
赵桓熙五雷轰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手足无措……
慌乱中他灵机一动,伸手捂住腹部弯腰皱眉。
因之前国公爷怕殷夫人她们担心,隻说赵桓熙是在辽东收尾,没说他在辽东养伤,徐念安以为他只是左臂受了伤,见状道:“一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假装肚子痛,你几岁啊?”
赵桓熙虚弱地道:“我没事,只是伤口痛,去躺一会儿就好了。”说罢扶着桌沿站起身,佝偻着背往床那边去了。
徐念安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
回哥儿在她腿上闹腾起来,要她抱着他走动,徐念安遂将他抱到厢房交给乳母,复又回来看赵桓熙。
赵桓熙躺在床上。
徐念安来到床沿坐下,问他:“腹部也受伤了?”
赵桓熙点点头。
“重么?我看看。”
赵桓熙迟疑了一下,自己伸手解下腰带。
徐念安敞开他的外衫,掀起里衣下摆,看到了那道长着粉色赘生肉的刀疤。
这是……肚子上被人刺了一刀?
徐念安惊诧抬头看了看他,伸手解开他的里衣。
目光触及他胸前肩上的累累伤口时,她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眼中泛起泪光。
这到底是被人砍了多少刀?流了多少血?
他是真的……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啊!
“冬姐姐,你别哭,没事的,我活下来了。”赵桓熙伸手握着她的手腕,轻声劝慰道,“和离书的事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如果我回不来你一定会伤心难过,我只是想着,你还年轻,人生还这么长,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能将你从伤心难过中拉扯出去,对生活重新充满希望的人,就像当初我遇见你一样。我只是希望如果有那一天,你能有选择的权利而已,而不是只能一个人在这公府后院孤独终老,那样我会死不瞑目。”
“你就是个傻子。”徐念安落泪道。
“在白石峡的时候,我真的差一点就回不来了,那时候我唯一的安慰,就是给你和母亲都安排好了退路。只是我没想到,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好在我回来了,否则我这一生,真的是欠你太多太多。”赵桓熙眼中泪光闪烁道。
徐念安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将他的衣服整理好,而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看着他道:“这么多伤,你怎么不在辽东多养一段时日,这般长途奔波,身体吃得消吗?”
“太想见你们,能下床后我在辽东就待不住了。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赵桓熙侧过身与她面对面。
“这事不能瞒着,我得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好好调理调理。你也不要怕母亲知道了心疼难过,你若是养不好留下了病根,才是让她长久的心疼难过。”徐念安道。
“嗯,都听你的。要找个不但能调理身子,还能美容养颜的大夫来。”赵桓熙道。
徐念安轻轻捶了他一下,破涕为笑。
赵桓熙伸手将她搂进怀中,看着阳光灿烂的窗外道:“说我自私也好,懦弱也罢,总之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徐念安道:“纵你想走,也得看我放不放你走。”
赵桓熙笑了起来。
宁静的午后,小夫妻俩彼此相拥着,心无杂念,隻觉得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徐念安命人去请大夫,殷夫人知道了个中原因,自是免不了又哭天抹泪一番。徐念安叫乳娘将回哥儿抱来,往她怀中一塞,就止住了她的眼泪。
殷夫人双手撑着回哥儿腋下让他站在床沿上,红着眼眶对躺在床上的赵桓熙道:“你也不要着急回书院去读书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把身子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去。”
赵桓熙看着回哥儿脚趾短秃的小胖脚在床沿上一踩一踩的,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殷夫人离开时,徐念安送她到院中。她屏退下人,对徐念安道:“桓熙看着很虚,这几个月,就不要……纵他歪缠,也别理他。你们日子还长,不急于这一时,让他将身子养好了是正经。”
徐念安微微红了脸,道:“我省得。”
送走了殷夫人,徐念安回到房里,只听梢间传来回哥儿咯咯的笑声。
她走过去一看,见回哥儿仰面躺在床上,赵桓熙坐在他身前,用双手遮着自己的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然后突然把手挪开,发出“哇”的一声,回哥儿就跟傻了似的咧着无齿的小嘴咯咯咯咯笑个不停,乐此不疲。
徐念安湿着眼眶弯起嘴角,她理想中的家庭生活,就是眼前这样。
过了几天,国公爷再次召集族人开祠堂,告祭祖宗确立赵桓熙为世孙。
又过得几天,朝廷一大早来了人,要给殷夫人宣旨。
赵桓熙事先并未给殷夫人透露消息,殷夫人一脸懵地来到松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