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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看到李安琪的朋友圈生气?”
林思琼的语气似乎很无奈,以为她只是发小脾气,又似不耐烦地轻声解释。
“那项链是我看到她戴着好看,就问她要链接买了一条。还有戒指,是她送给全师门的毕业礼物。照片也是跟每个学生都拍了的。”
“你可以不要多想吗?”
又是这句话。
以前每次吵架、冷战,林思琼总要说这句话,好像错误全在她姜与乐多想上。
姜与乐克制着情绪,竭力平静问她:“林思琼,我隻问你一个问题,我送你的花呢?”
电话那边久久无言。
“你现在给我拍张照,我就可以当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
“抱歉,我忘了拿。”林思琼轻声解释了句。
姜与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们分手吧。”
没等她回应,姜与乐挂了电话,心里难受得紧,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灰心,大概泪腺早已麻痹了吧。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姜与乐心里愈加烦躁,很想喝一瓶可乐。
但父母不让她触碰垃圾食品,家里是不会有可乐这种饮料的,只能偷偷下楼去买。
姜与乐悄悄开了个门缝,就听到妈妈说话的声音——
“小林带乐乐发了几篇文章,又跟乐乐导师是同门,谢师宴要不要请她一起来?”
姜与乐愣住。
姜与乐的妈妈姜华珍是国内经济学领域顶级期刊《华夏经济学》的主编。为避嫌,妈妈在家里总是有意识地避开发表文章这个话题,最多是问她有没有达到毕业条件,发了几篇ssci,又发了几篇cssci。
至于具体是跟谁发的,发的论文是什么话题,姜华珍从不过问。
所以姜与乐以为林思琼和妈妈并不认识,更不会知道她们的关系已经可以到称呼“小林”的地步。
爸爸褚国安的声音紧接着出现:“你说到她,这人真是很精,今天我参加经管学院职称评审会,看她材料发现她把和乐乐合作的论文放在顶上。”
“本来她和周安然的实力不相上下,可能还稍微差了点,但那些评审专家看到乐乐的名字,以为她跟我们关系匪浅,评审票还是投给她了。”
关系匪浅。
又听到妈妈笑说:“小林人还是很好的,我经常在饭局上碰到她。”
人好。经常碰到。
姜与乐脑中即刻闪出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或许林思琼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她的出身——她有一个当副校长的经济学专家爸爸,又有一个顶刊主编妈妈。
如果林思琼不是不爱了,那就是根本没有爱过她。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关键话题,婉拒与她亲密,并肆无忌惮践踏她的真心。
她早该想到的。
3罐可乐
姜与乐将林思琼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也删掉了浏览器、微信等以前关注她动态的公开渠道。
接连几天,林思琼也没有从别的渠道联系她,姜与乐清净了好多天。
谢师宴这天艳阳高照。
姜苏两家几乎是同一时间到宴会厅汇合。
两家父母都是经济学学者,关系很好,给两家姑娘规划的路线也一致——读博深造,一位赴港城,一位去英国。
所以在她俩还没毕业时就商量着一起办谢师宴,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一行人在会客厅坐下,父母坐在茶几旁品茶闲聊,两个小辈在一侧的沙发上静静听着。
“听说你们家聿白报了社科重大。”
这会儿刚过各大科研项目立项的申请阶段,正值评审高峰期,而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是经济学科每年项目评审的焦点所在,自然也就成了各大社交场合的谈资。
姜与乐望着青色陶瓷杯微微失神。
“你也听说了。”苏母宋芝英面上是藏不住的骄傲,“但也不一定评上,还是要看各位同行是否认可她那个选题的。”
“我瞧着希望挺大,况且东方经济学选题确实是当前相关部门重视的系统工程。”
苏莹莹对这些话题向来兴致缺缺,倒一直观察着姜与乐,感觉她表现得太过正常,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于是凑到她耳畔讲小话:“我看到你把博客的合集删了,你俩真分手了?”
姜与乐神色淡淡的,“真分了,我早该听你的。”后半句话的语气略带嘲讽。
苏莹莹却因她流露出的一点小情绪安了心,“没事,下一个更乖!”
姜与乐不太想聊这个话题,更关心的是:“你姐来吗?”
那晚苏聿白跟她们在同一家餐厅吃饭,姜与乐总有种被她看见窘境的担忧。倒不是怕她在父母面前说什么,但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许是因为小时候在聿白姐姐面前哭多了,长大之后再面对她时总有些窘迫。
而且都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