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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这么一喊,谌过这才意识到她为什么总觉得这模特不对劲儿。
模特似乎是视力有问题,眼看着花枝的金属叶子要戳到眼睛却不知躲闪,她顾不上思虑许多,伸手挡在眼前衝到模特身边一把拽住那花枝夺过来,可这姑娘正不管不顾地疯着,简直是一身牛劲,谌过这用力一扯倒是把花枝抢了过来,却觉得眉头一阵热辣的刺痛,她伸手一捂,摸到一手湿热。
青晓失声尖叫,衝上来拨开她捂着眼睛的手:“谌姐,你的眼睛!”
姑娘们这么一叫,模特顿时惊在那里,愣了几秒后跪在地上伸着手摸索几下摸到谌过,继而揪着她的衬衫靠过来,颤颤巍巍地伸手往她的脸上摸,嘴唇翕动着不成言语,谌过注意到那双澄净如湖泊的美丽眼眸,确实是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
“你你,你,是不是,流血了?你的眼睛——”模特惊慌地问着,嗓音还带着尖叫过后的嘶哑和惊惧。
“你不会看啊!”青晓气呼呼地把模特的手拍开,却又在霎那间意识到什么,顿时白了脸,支支吾吾地看向谌过,又咬着牙去拉模特的手,“对不起啊,桂圆,我我——”
青晓的手刚碰过去,模特就在接触的瞬间躲开了,口气生冷道:“我不会看,我是瞎子。”
谌过捂着眉头拍了拍青晓的肩:“没事儿,就眉头上划破,没划着眼睛。”
她想问问模特能不能联系上家人,可话还没开口,模特就摸索着爬过来跟个小鸽子一样扑腾着埋到了她怀里,双手死死搂上她的腰。
青晓在边上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往边上看一眼,却发现那骂骂咧咧的保姆不知什么时候走得没影儿了,就剩下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一脸惊慌地瞪着谌过。
“我叫桂圆。”
埋在胸前的人一动不动地缩着,整个身子都还在微微颤抖,谌过这回是起不来了,隻好调整个姿势坐在地上环抱住扎在自己怀里的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桂圆不怕。”
青晓从背包里摸出酒精湿巾给谌过擦眉头的血,擦出一道翻着里肉的口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谌姐,疼不疼啊?”
这不废话么,怎么不疼,跳着疼得整个额头都发麻。
谌过瞥一眼桂圆,把话咽进肚子里换了一句平和的出来:“还行,你拿个皮筋儿把我前额头髮扎起来,这扫来扫去的不舒服,先让这口子暴露着吧,这样好得快。”
青晓利索地给谌过扎了个小揪揪,还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我们酷姐今天变萌妹了啊,留个纪念。”
小姑娘眼泪汪汪地在边上打电话,叽里咕噜说了好半天,一脸为难地过来盯着谌过看。
谌过一看就知道她摊上麻烦了,只能顺着应下来:“我叫谌过,总来这儿拍片儿,不是人贩子。说吧,怎么了?”
“谌姐,你能不能陪着我们桂圆啊,她现在……没人来接她。”小姑娘嗫嚅道。
谌过叹了口气,真不该管闲事儿的,转念一想就当是做好事吧,一边安抚着桂圆一边点点头挥手:“行,那,青晓,你先回吧。”
青晓也不知道这桂圆什么毛病,同事碰不得、保姆碰不得、她碰不得,偏生谌姐能碰。反正她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就痛痛快快带着器材走了。
门一关,棚里就剩三个人,小姑娘还躲到角落里玩手机,谌过只能继续哄小孩儿。
她把桂圆扶起来拉到沙发里坐好,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发现这姑娘身上伤痕还不少,尤其是左手有两根手指红肿,看上去是新受的伤。
谌过没接触过盲人,想也想得到这个群体日常生活很不方便,她甚至很少见盲人独自外出,不知道桂圆这么排斥保姆还要出来工作是为什么。
既然能工作,为什么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又把工作弄得一团糟,越iss为什么会用一个盲女当模特,又是为什么对她如此包容。
难道这盲女跟越iss有私交?
如果是这样的话,谌过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了下,或许她可以想办法争取下越iss。
谌过跟“越iss”没有打过交道,也没有人脉能搭上线,以前偶然看过他们的新品图册,照片拍得实在一般,谁还能注意到模特,毕竟干这一行的漂亮姑娘一抓一大把。
这会儿仔细一瞧,这桂圆的确是个美人,只是眼睛盲了实在可惜,难怪不出好片。
好在越iss的设计实在给力,如今已是众多时尚达人的新宠,以及一些明星的私服选择,谌过就挺喜欢这个牌子。
老实说,越iss如果片子再拍得好一些的话,热度必然更高,也不知道审美这么好的设计师是怎么忍得下那些烂照片的。
谌过几乎笃定,桂圆跟越iss一定有特别牢靠的私人关系。
桂圆感觉到谌过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红肿的手指查看,主动开口道:“换衣服的时候保姆嫌我太磨蹭,她觉得我看不见,连试衣间的门都不关。”
谌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保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