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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张博是不是喜欢你?”
叶一诺不解:“谁?张博是谁?”
蔡可宁:“风湿免疫那个规培生啊,听说是海大博士,刚杨言跟我说,他今天找她问东问西的打听你呢。”
“神经。”叶一诺翻了个白眼。
前段时间她在风湿免疫科轮转,张逸周就加了她微信,有时就找她聊些有的没的。叶一诺不是不懂,装傻而已,只要不回应不戳破,大家面上都还过得去。
“一个本地人,工作也稳定了,来撩我这个前途未卜的大学生,你觉得他很真心吗?”
“你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
“两厢情愿的才叫鱼。”
蔡可宁:“确实,男的真有意思。”
叶一诺:“物种多样性。”
傍晚,叶一诺在小区楼下的小超市里买了袋长鼻王回家,她和蔡可宁两人就蹲在垃圾桶边吃这个。手接不全掉下来的碎,叶一诺抽了张纸巾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包起来,边包边说:“你会不会做那种梦?就是”
“哪种?”
“就、特殊的。”
蔡可宁来了兴趣:“多特殊?说说看?”
她笑里的含义太明显,叶一诺心领神会,道:“就噩梦啊,总有人追杀你,然后你走投无路。”
“偶尔吧,我经常梦到我会飞,然后拯救世界。”
“你真幸福。”
蔡可宁:“这长鼻王没小时候好吃了,以前都是实心的,现在里面空心。”
手机收到信息,叶一诺打开看见蒋南舟给她发了张图,图片是云昭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她老家。
蒋南舟问:云昭有什么好吃的吗?
这问题可把她难倒了,作为本地人她觉得老家没什么好玩也没什么好吃的,不像崇平,是碳水天堂。
叶一诺回:你怎么在云昭?
蒋南舟回:出差。
叶一诺回:哦,你去搜搜小红书吧,我也说不出来,老城区天桥底下那家麻辣烫还可以,我以前读书经常去吃,招牌是老李麻辣烫、二十年老店。
蔡可宁见叶一诺看着手机神情严肃,时不时还皱眉,问她:“跟谁聊天呢你?”
“前女友。”叶一诺脱口而出,随即愣了下,只能大方道,“算了,我们俩这关系,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蔡可宁也愣了下:“哈哈,我懂,我不说。”
“那我问你,你的前任是男生还是女生?”
“哈哈哈哈。”蔡可宁笑道,“和你一样。”
“我就知道!”
谁懂,那种在遍地直女中找到同类的感受!大家都说什么姬达,叶一诺觉得自己身上就没有这个东西,除了部分短发t和剪鲻鱼头的女生,其他在她眼里一概归为直女。
但很神奇,她在蔡可宁身上能捕捉到同类的信息。同样地,叶一诺记得几年前在连漾看她的眼神里,她也领会到了其中含义。她们后来聊的那些她几乎不记得了,但对连漾的那句“跟不跟我走”一直耿耿于怀。
多明显的意思,是可以发生关系,但不需要负责任。
但她的本意是,她们可以先加个微信。
叶一诺那时还没谈过恋爱,更不敢去贸然接受什么一夜情,何况后来她也明白,连漾的邀请大概目的也不纯粹。
在这沉默的几秒钟里,叶一诺的内心百转千回,脑海中往事连篇。出自一种奇异的默契,也像是对叶一诺内心的翻涌有所感知,蔡可宁突然说:“我觉得连漾好像喜欢你。”
叶一诺笑了,笑中带有不屑:“不是喜欢。”
“我不过是她鱼塘里的一条鱼。”
蔡可宁并不知道她和连漾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去,叶一诺没打算说,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这下换蔡可宁沉默了,片刻后她道:“鱼就鱼吧,有时候想想,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不亏啊。”
“你!”叶一诺忍俊不禁,站起来道,“行了,回房学习吧。”
“行,该看书了。”
一周过去,科室轮转,叶一诺到了妇科,分到二组,教秘让她跟着带教老师张红梅。
留在本校直属教学医院实习的好处就是能饱闻学长学姐们口口相传的各项切身经验,对于张老师,叶一诺也早有耳闻。
去妇科,千万别去张红梅手下干活——曾经与叶一诺交好的学姐苦口婆心。就比如说张老师工作严谨,学生所写的病历她必亲自过目,仔细检查,也比如说张老师教学严苛,所带实习生不准迟到早退旷实习,但凡查到,一律告到科教科处分。而且带教时还要提问。
张红梅的带教风格过于鲜明,实习生们在私底下传言,以她的资历却还只有主治职称,心理必然失衡,所以才这么不通人情。
叶一诺实习向来也是随大流,该逃逃该旷旷,不逃不旷几乎等于将来二战。她在张红梅手底下如坐针毡,别的同学早跑路了,她还在那儿收病人、写病历、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