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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无法无天了,对陶浸彻底的坦白局后,小狐狸就滚在泥里撒欢,不打算洗干净了。
在北城呆了四五天之后,税务风波彻底解决,陶浸和陈飘飘准备回墨镇。
这几天和外婆住在一起,日子过得随意又家常,她俩还没起来,外婆便出门买菜做饭,厨房的锅碗瓢盆声会将她们叫醒,俩人一起洗漱,一起吃早餐。
每餐的碗筷都归两个小辈洗,她们一边洗一边聊天,能磨蹭到一个小时。
下午陈飘飘和陶浸陪外婆去棋牌室打麻将,老年中心的长辈们不认识陈飘飘,隻夸她和陶浸漂亮有孝心,在外婆晕晕乎乎的得意中把钱赢回去。
晚上她们会陪外婆追生活剧,看那些家长里短,外婆说这个男的出轨了三次,陶浸轻声接腔“怎么这样”,陈飘飘说“渣男”,外婆讲“很快就要离婚了”。
二人同时“哦”,然后对视着抿嘴笑。
每晚九点左右,外婆便洗澡睡觉,陈飘飘和陶浸继续在外间看电视。外婆有次起夜,问怎么还没睡,陈飘飘依偎在陶浸身上,没打算起来,说追完这集就睡。
外婆只打着哈欠嘱咐说不要熬夜。
陈飘飘见外婆对她们的亲密举动不太放在心上,之后的两天便更粘陶浸一点,电视要抱着看,看陶浸择菜要把下巴搁在陶浸的颈边。
外婆乐意她俩感情好,直到有次陈飘飘和陶浸在床上调情,外婆突然拧门而入,说电视没信号了。
陈飘飘慢条斯理地从陶浸怀里出来,无视脸色发粉的陶浸,歪头对外婆道:“外婆,讲了好多次了,要敲门。”
“忘记了。”外婆懊恼,她一直没这个习惯。
中午做饭,陶浸在房间里接工作电话,外婆一面放盐,一面悄悄问洗菜的陈飘飘:“飘飘儿。”
“怎么啦?”
“你平时怎么叫浸浸的呀?”外婆用方言问。
“陶浸啊。”
“昨天晚上我听你叫她宝贝,还是她叫你宝贝。”外婆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不懂年轻女孩子的相处,不过电视里闺蜜还会互相叫“亲爱的”。
“不是,”陈飘飘面不改色,“我们说有个演员,叫包贝儿。”
“哦,”外婆恍然大悟,“我晓得,我晓得,看过他的电视,你们要合作了哇?”
陈飘飘摇头:“没有,我最近没接戏了。”
甩甩手上的水珠,她将洗好的菜放到砧板上,执刀切菜:“外婆,我以后可能都不接戏了,我想就演话剧,你说好不好?”
“不好。”外婆直摇头。
“为什么?”
“你演电视,外婆能看到你呀,”外婆不满意,“演话剧,我又看不到。”
陈飘飘对着她松软一笑:“就是想多陪陪你,话剧排演场次固定,我能抽出好多时间待在家里,等演出的时候,我们又可以一起待在墨镇。”
“我,你,还有陶浸。”陈飘飘恍惚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发生过。
好像从前,她也曾憧憬过自己、外婆和陶浸的生活。
当初没有实现,这次她不许不实现。
外婆笑了,给锅里加酱油:“那好嘛。”
陈飘飘朝她皱皱鼻子一笑:“不过我赚的钱就没有那么多了,以后我们让陶浸付钱。”
“怎么可以让浸浸给钱呀?”外婆瞪眼。
“她住我们家,要给生活费的。”陈飘飘撇嘴,余光瞟到陶浸进来了,她佯装不知,歪着头剥蒜。
“那不好,不好。”外婆直摇头。
“在说什么?什么不好?”陶浸春风般的嗓音响起。
陈飘飘弯着狐狸眼笑:“说让你以后给我们生活费,陶老师你怎么看?”
“哎呀飘飘!”外婆想用酱油瓶敲她的脑袋,太不懂事了。
陶浸却抿嘴莞尔,扶着外婆的肩膀说:“应该的。”
“是吧,她赚钱很多的外婆,你不要心疼。”陈飘飘噙笑低头。
“谁心疼我?”陶浸走过来,站到陈飘飘身后,看她手里的蒜,“外婆心疼我?”
声音很轻,气息也打在耳廓边,像是问外婆,又像在勾挑陈飘飘。
“不知道。”陈飘飘清清嗓子,用胳膊肘把陶浸轻轻怼开,将蒜递给外婆。
陈飘飘意识到,并非墨镇是世外桃源,是乌托邦,而是有陶浸的地方,就是乌托邦。
她几乎要忘记外面那个被显微镜一般的网络声量包围的世界。
墨镇的水永远不结冰,可更清亮了,不知道是不是水草被冻住,整条小河仿佛被滤过一遍。乌篷船晃晃悠悠,从人间烟火到月满西楼。
西楼里的同事现在都穿着统一的黑色羽绒服,有些像戏剧学院的校服,只不过胸前的logo不一样,陈飘飘也领了一身,挽着丸子头,像回到了俏生生的十八岁。
同事们都很关心她的身体,也很开心她这么快就回来了,陈飘飘没瘦,反而小胖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