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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总是慢半拍,总觉得走命运定好的路就是最好的安排。
有人生来就要在阴诡地府中走一遭,要付出许多努力,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正因如此,沈昭骨子里一直是离经叛道的。
沈昭闭眼前,心想,他这半生,只要是想要的,用尽手段,都能得到,除了一个人,他怎么都舍不得。
沈昭早就不知道委屈的滋味了,幼时看着所有人偏宠沈焰,也只是觉得顺其自然,他只恨他们厚此薄彼,却鲜少生出这样的情绪。
他病的真的要“死”了,偏执又委屈地默念着窈窈两个字。
我是这样的思念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忘了我?
新帝崩逝, 国丧三年,举国皆哀。
讣告传来时,恰好是店中丫头生辰的第二日清晨。
花锦在前一夜喝了个烂醉, 她给丫头起名叫“鱼鸢”,鱼跃鸢飞, 寓意自由自在,丫头,应该叫鱼鸢。鱼鸢没读过多少书, 并不大懂其中的含义。魏玿云却从这两个字中品出了滋味, 他看着花锦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没忍住拦她:“喝了这样多,明日该头疼了。”
花锦记挂着那一道不明不白的身影,心里想着事儿, 喝着喝着就忘了停。
花锦给贾圆宝和鱼鸢都买了好酒,给魏玿云带回来了几本镇上买不到的书。她没送笔, 魏玿云心中却明白, 她这是变着法拒绝他。
花锦心中不畅快, 面上也就扯不出假笑来, 喝的多了,拽着鱼鸢就嘀咕:“你不是很想要想要, 又守不住。没用,当真没用。你这么厉害,怎么不让赵太医给你做些仙丹?”
鱼鸢听得一惊一乍。
花锦托腮, 摆摆手:“你累死累活, 图什么呀?”
她说话乱七八糟, 鱼鸢怕她说出更多惊人的事情来,干脆捂住了花锦的嘴, 向魏玿云赔罪,这才拖着花锦往房间走。
魏玿云也不好干坐着,起身想搭把手,鱼鸢警惕地看他一眼:“不劳烦先生,我来就好。”
魏玿云收回手,只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待鱼鸢把她放到榻上,他才上前递了杯水。
花锦眉心紧蹙,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抓住了魏玿云的衣袖,喃喃了一句。
魏玿云低头听,她紧紧地攥着魏玿云的衣袖,重复道:“你别死了,死了当心我瞧不起你。”
魏玿云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也听到过传闻,说锦娘的夫君死于病魔,看来她也不像面上装的那样不在乎。
魏玿云心里酸涩,看着花锦睡颜,情不自禁想为她抚平眉心,还没伸手,鱼鸢就从门外抱着衾被进来,二话不说挤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赶人:“夜深了,先生不便留着,我来照顾锦娘。”
这丫头,至于吗?
魏玿云的袖口还是温热的,他不想让鱼鸢更戒备,转身走了。
花锦喝多了,她再醒来时,头痛欲裂,撑着一口气下了榻,想要去找一口水喝,但她万万没想到,房中的杯子里装的都是酒,辛辣苦口,刺激的她眼泪直流。
正当她擦眼泪的时候,鱼鸢推门进来,端着水:“您歇着吧,这两日都不会有人来买酒了。”
花锦还没喝傻:“王家大娘子不是要成婚了,怎么,酒席不办了?”
魏玿云这几日不知怎么了,跑的也格外勤快,鱼鸢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魏玿云抢先说了:“办不了。国丧三年,虽说天高皇帝远,但在这新帝登基前,恐怕都不能再办宴席了。”
花锦正端着杯子喝水,想要将嘴里辛辣的味道顺走,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滚烫的水溅在了手边,她察觉不到烫,握着杯子边沿,像是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花锦心中升起了说不上来的情绪,她不敢置信,觉得这事离她太遥远,心中只觉得遗憾。
她已经得偿所愿了,骗了沈昭那么多次,自然希望他也顺遂,他们都过的太苦了,如今她尝到了自由的甜头,他却撒手人寰了。
花锦敛眸,宽慰自己,她只是近来没休息好,沈昭又常入她的梦,所以她才会心痛一瞬。
魏玿云狐疑她的反应,不过想起她昨夜喃喃的话,猜想她是对“死”比较敏感,没再重复刚刚的话:“锦娘,再睡会儿吧。”
是了,她已经是锦娘了,京中的一切早与她无关了。
他处心积虑,舍不下她,也不肯放弃权势,如今倒好,造化弄人,真让他什么都没得到。
明明在梦中的上一世,他活了很久,做了很长时间的孤家寡人,他的后宫有诸多美人,他也学会了变通,雨露均沾,将一切都料理的很好。
怎么就死了?
花锦偏过头去,魏玿云关心她,问道:“锦娘,你怎么了?可要去找郎中?”
花锦摇摇头:“不用了。”
有牵绊的滋味太令人痛恨了,花锦不想再经历这种心酸。
她不想把自己困在坏心情里,睡过一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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