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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睡!
你不是很聪明很厉害吗?你有能耐算计我,有能耐把我们那么多人绑在一块耍,怎么就没本事保护好你自己呢?那些人心狠手辣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想办法躲开,为什么自己凑上去当诱饵……他们折磨了你整整一夜,整整一夜啊!黎溯,我都不敢想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叶轻舟本以为自己已经怨极了他,可是靠在他的床边,看着那个自己曾深情拥吻抚摸过的男孩伤痕累累的样子,她所有的感觉只有心痛,心痛——好像呼吸进去的空气里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针,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牵扯着锥心刺骨的疼痛。
泪眼朦胧间,叶轻舟的思绪飞离了身体,穿过 icu 惨白的墙面,穿过医院令人心慌的消毒水气味,回到了夏天燥热的蝉鸣中,回到了昕阳小城熟悉的办公室里。
叶予恩坐在他的大办公桌后面,被烟熏黑了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上的一份资料,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忧虑。
“这个案子明显有蹊跷啊,老何死得冤枉!就这样结案,我真是不甘心。”
叶轻舟坐在对面忧心地问:“爸,我能做点什么?”
叶予恩将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你愿意的话,就去帮我盯这个人。那天行动结束之后,奕城你秦叔叔在老何的手枪上验出了他的指纹。”
叶轻舟拿起照片,发现那人竟然还是个学生,虽然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可那眉眼五官还是好看得让人一见难忘。
“爸爸,他是谁?”
叶予恩一字一顿地说:“奕城市局前刑侦队长、现任局长黎成岳的独生子,黎溯。”
那便是她和他的开始了。从那天起,照片里英俊的少年,就这样一步一步,撞进了她的眼眸,走进了她的生活,最后,住进了她的心里。
那时候真好啊——黎溯没有遍体鳞伤,没有性命垂危,没有面色青灰到让人生畏。他好好的在她身边,动不动爆句粗口,踢她两脚。他说,要把自己送给她,供她随意使唤,他说,他也喜欢亲她的脸。
她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和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护士向叶轻舟走来,告诉她探视时间结束了。叶轻舟向她道了谢,缓缓站起身来。
黎溯,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害怕?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走了,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她低头凝望着黎溯在呼吸机的强迫下艰难喘息的样子,退一步,再退一步,终于转身离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被黎溯身上那些繁杂纠缠的胶线勾住了,每走远一步都扯得她生疼。但她终究没有回头,就这样一步一步,将黎溯留在了身后。
两天之后,黎溯终于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成功脱离了呼吸机,被转入了普通病房。那时天刚蒙蒙亮,黎溯缓缓睁开眼,茫然了许久才认出面前那个双眼肿胀的人是冉媛。
他想开口叫二姨,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不要说动一动身体,就是呼吸稍稍用力一些,都会引来阵阵逼人的疼痛。冉媛又是欣喜又是心疼,连忙上前攥住他的手指,还没说话便又是串串泪珠砸落:“好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快把二姨吓死了!”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她又急忙劝道:“医生说你喉咙灼伤,暂时不能出声,有什么事咱们都先放在一边,你什么都不要想,先安安心心把身子养好再说,听话啊!”
黎溯实在有太多事情想要问个清楚,奈何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满身的伤疼得他冷汗直流。冉媛看不过他遭罪的样子,央求医生给他打了一针止痛药,在熬人的痛楚渐渐消退后,黎溯抵不住虚弱的倦意,再次睡了过去。
见他睡得沉,冉媛悄悄开门走出了病房,看见在门外坐了一夜的叶轻舟刚刚洗了脸回来,正在收拾背包,像是准备要走。
“叶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黎溯刚刚醒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或者里面有陪护床,你去躺着歇歇也好啊。”
叶轻舟笑得十分客气:“二姨,我只是个没教过他的老师而已,知道他没事了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巴巴地凑上去。既然他现在没有危险了,那我也得回去上课了,不能再耽误孩子们的学习进度了。”
这话明显就是在赌气了,连冉媛这个直肠子都听得出来。她突然回想起来,其实这两天叶轻舟的表现都有点反常,从前她明明跟黎溯亲近得像一家人一样,可是这两天她虽然不眠不休地在医院里守着,却一直没再进去探望过他。
“叶老师!”冉媛上前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叶轻舟,不放心地问,“叶老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家黎溯做错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做错什么事?呵,是啊,他是做错事了,可是他有别的选择吗?我又能如何责怪他呢?
叶轻舟笑意寥落:“二姨,别多想,我真的得回去上课了,晚上再来看他。”
或许是为了故意不给自己时间胡思乱想,叶轻舟一回学校就撬了好几个老师的墙角,一口气连上了五节课。从上周日晚上黎溯被绑架到现在,她几乎没睡过觉、没吃过东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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