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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连臂携腕,一路走过去,到了那水榭附近,许三娘踌躇不前,满脸都是女儿家那点心思。
许三娘道:“我快无法呼吸了。”
沈姌笑她:“去是不去呀?”
许三娘道:“阿姐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找他问个路吧,就当是走散了。”
沈姌蹙眉道:“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许三娘摇了摇沈姌的手臂,“阿姐可有别的法子?”
这种事,沈姌哪来的法子,便道:“这种事,你别问我。”
许三娘道:“阿姐在这儿等我,一刻之后我若还没回来,阿姐去寻我,如何?”
沈姌道:“成。”
许三娘离开,沈姌侧目去赏湖水,日光斜照,霞光流影,心道:真美。
熟不知,在树荫后的男人眼里,她才是最美的。
眸光胜过秋波,笑意赛过烟火。
李棣呼吸都停住了。
她,便是云阳侯府的嫡长女吗?
片刻之后,有七八个侍女手持点心、茶水、香熏等物朝缓缓沈姌走来。
西风乍起,蝉鸣骤停,其中有个侍女步伐快了半步,踩住前人的裙摆,向前一扑,八个人接连向沈姌倒去。
茶水、点心、香熏,皆掀翻在地。
发出了“当、当”的声响。
沈姌被撞,脚下一滑,整个人失重般朝后仰去——
侍女朝树后看了一眼,四目相视间,李棣点头,他快跑了几步,纵身一跃,“噗通”一声向湖中跳去。
侍女眉头皱起,依稀间,她怎么听到两道入水声!!
再回头一看!
这是怎么回事!
眼下这个状况根本来不及多想,她隻好假意呼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其他几个侍女也跟着一起呼喊,“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
沈姌呼吸困难之际,她被人硬拉着向上一提。湖水呛入鼻息,脑中空白一片。
她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整个人都是失重的。
待她睁眼时,刚好对上一双眼,狭长又深邃,这是属于男人的双眸。
眼前人的额间、笔直的鼻梁上尽是水珠子。
“滴答”在她身上。
沈姌大口大口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根本镇定不下来。
她此刻,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打横抱着……她的衣裳都湿透了!
美眸布满了惊慌。
她想说话,想让他放自己下来,张开嘴,却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男人将她放下来,轻拍她的背脊,轻声道:“慢慢说。”
沈姌跟本站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男人隻好把手伸过去,“姑娘扶着在下便是,在下不动。”
秋风拂过,沈姌打了个寒颤。
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瞪着他身上破旧却干净的青衣,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说罢,她的身子又是一晃。
男人隻好上前一步接住她,低声道:“在下姓周,名述安,表字容暻,苏州嘉兴人。”
第三世番外2
沈姌醒来之时,云阳侯府已是乱成一团。
侯夫人握着沈姌的手,柔声道:“姌姌,可好些了?”
沈姌的小脸苍白无力,缓缓睁开眼,回忆翻江倒海,她哑声道:“阿娘,我是如何回府的?”
侯夫人看着她不由眼眶一红,“皇后娘娘派人给你送回来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云阳侯府的嫡长女,竟会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寒门出身的学子,在众目癸癸之下从湖中抱了出来。
四目相对,沈姌哑声道:“之后的事呢?”
“皇后娘娘赏了那八位宫女各四十个板子,下手半点情面都没留。”侯夫人又道:“至于那个叫周述安的,你阿耶也在查他,眼下只知道,是个寒门学子。”
沈姌蹙着眉头,急急道:“阿娘,此事定有蹊跷。我与各家郎君所处的步廊桥还有一段距离,他怎会那般巧、又那般快地把我救上来?”
说罢,沈姌又咳嗽起来。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姌姌,你先别担心,皇后娘娘已派人压下了此事,现在要紧的,你赶紧把病养好,秋水寒凉,别落了病根儿。”
就在这时,沈谣和沈甄走了进来。
“许意宁怎可把阿姐一个人扔在那儿!阿姐眼下还在议亲,出了这事……”沈谣想到这,又惊呼道:“那寒门学子,会不会借此来向阿姐提亲?!”
稚气未脱的沈三姑娘拉住沈谣的手,悄声道:“二姐姐,阿姐还病着……”言外之意是:你快别说了。
沈谣察觉失言,立马住口。
沈姌深吸一口气,淡淡道:“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日便会知晓了。他若是好心,我自然会感谢他,他若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