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万古飘零暮色秋(第1/2 页)

大年初三，小辰子来到殡仪馆。

他刚刚走进门，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就迎了上来，问：你要干什么啊？

小辰子定定地注视着中年大叔，一句话也没说。

你说话啊！中年大叔加重了语气说。

小辰子仍然沉默不语。

中年大叔皱了皱眉头，问：你是哑巴吗？你不会开口说话吗？

小辰子点了点头。

我艹，还真他吗的是个哑巴，中年大叔骂了一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了。

小辰子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到中年大叔面前。

中年大叔展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两个字——。

中年大叔吸了一口烟，说：我知道这个人，她得了肺癌死掉了，上个月刚刚火化。

中年大叔弹了弹烟灰，把小辰子打量了一番，问：你是她什么人？

小辰子没有说话。

中年大叔问：你是她儿子吗？

小辰子点了点头。

中年大叔喃喃地说：原来这女人还有个儿子，我一直以为她没有亲人呢。

小辰子向中年大叔伸出了一只手。

中年大叔问：你想要回你老娘的骨灰吗？

小辰子点了点头。

中年大叔轻叹一声，满怀怜惜地说：别人大年初三合家团圆，你却要帮亲娘收拾骨灰，真是个悲催的孩子。

中年大叔打开柜门，取出一个骨灰盒，递给了小辰子。

小辰子抱起骨灰盒，禁不住悲从中来，流下了两行清泪。

中年大叔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小辰子捧起骨灰盒，向中年大叔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殡仪馆。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来攘往、摩肩擦踵。

小辰子跟随着汹涌的人潮，缓缓向前行进，当他穿过地下人行通道时，一位流浪老头怀抱琵琶，弹奏了一曲雄浑悲壮的霸王卸甲。

小辰子停下脚步，全神贯注地欣赏琵琶乐，脑海中竟浮现出一幕幕古战场的画面，他看到刀光剑影闪烁，千军万马奔腾，虞姬香消玉殒，霸王自刎于乌江边……

流浪老头一曲弹罢，小辰子便走上前去，递上一张百元大钞。

流浪老头放下琵琶，淡淡地一笑，说：楚霸王威风八面、勇武盖世，最终却难逃覆灭的结局。残阳如血，满地黄叶堆积；战神凋零，英雄穷途末路，霸王卸甲不是琵琶曲，而是一首悲壮的夕阳挽歌。

流浪老头把琵琶递到小辰子面前，说：孩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请你收下吧。

小辰子轻轻地摆了摆手，转身走掉了。

流浪老头收起那只琵琶，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辰子乘坐公交车赶到山，准备为母亲挑选一块好的墓地。

当小辰子走到墓园门口时，一名年轻男子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把他拦住了。

小辰子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这名男子高大壮硕、满脸横肉，眼睛里闪烁着凶光，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高大壮汉狞笑了几声，说：你胆子真不小，居然敢独自回到仙台市，看望你爹娘？

眼看高大壮汉越走越近，小辰子心惊胆战，连连朝后退。

高大壮汉不紧不慢地说：不要怪我们无情，这条黄泉路是你们自找的，所有招惹西门家族的人，都必须死！

小辰子捧着骨灰盒，浑身上下哆嗦个不停。

高大壮汉狞笑道：斩草要除根，西门官人早下过命令，让我务必铲除你，我今天就开一次杀戒，送你去阴间和母亲团聚。

高大壮汉握住匕首冲了过来，小辰子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想跑，壮汉一脚踹过去，把小辰子踹翻了。

小辰子摔了个大跟头，那个骨灰盒也掉落在地上。

小辰子赶忙爬了过去，准备捡起骨灰盒，不料高大壮汉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去了。

你老爹是个废物，你也是没用的孬种，高大壮汉用轻蔑的语气说，你出身贫贱，只能给人当牛做马，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与其日复一日地忍受煎熬，还不如让我给你个痛快，让你尽早结束这悲哀的生命。

小辰子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紧紧地抓住母亲的骨灰盒。

我去你吗的！高大壮汉一脚踢过去，把骨灰盒踢翻了，一阵猛烈的大风吹来，纷纷扬扬的骨灰朝四处飘散。

小辰子伸出双手，在空中拼命地乱抓，然而那些骨灰统统飘散在风中，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小辰子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他的精神已濒临崩溃，内心绝望到了极点。

高大壮汉冷笑一声，用轻蔑的口吻说：你醒醒吧，龟儿子，你老娘为了救你爹，已经被人害死了，她天生一条贱命，就算横尸街头也没人管。你要她的骨灰有什么用？你能付的起安葬费吗？

小辰子擦掉眼角的泪水，恶狠狠地瞪着高大壮汉，把牙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