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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斟腿脚发软,站不起来,还是梁拙杨给他清理的身体。
手指在水流里探入湿热穴道,精液顺着指缝流出。周斟任梁拙杨摆弄,听话得仿佛幼童。梁拙杨低头瞧着手指上被热水冲刷的白浊,喉咙一阵阵发干,下面不争气地发热发胀。他扭头望向周斟,周斟把脑袋枕在他肩上,被浴室的热气蒸腾着,眯起狭长双眼,眼睑落下倦怠的阴影,苍白皮肉下的血管隐约可见。周斟看起来是真的累了也困了,向来笔直的背脊都微微佝起。梁拙扬按下自己的心猿意马,帮周斟擦干身体,从衣柜里翻出套干净衣裤。
梁拙扬的衣服都是他妈给买的,本着长个子还能穿的实用主义,习惯买大不买小。被周斟一穿,更显得松松垮垮,黑发柔顺垂落,平直的锁骨敞露,透出几分平时窥不见的稚气。
梁拙杨拉过被子给周斟盖好:“你先睡,我去收拾下洗手间。”
他说完去了洗手间,整理干净狼藉的地面,又将两人弄脏的衣服洗了。等收拾完,他以为周斟已经睡了,没想到周斟靠在床头,借着台灯的光线,默默翻看他的课本。
梁拙杨踢开拖鞋上床,钻入一床被窝里,下巴搭在周斟肩上。周斟恰好翻开政治学的教材。这是梁拙杨最厌烦的一门课,每次都听得哈欠连天。教材上的插图被他涂得乱七八糟。其中一位帝国联盟重要的政治家,其貌不扬、中年谢顶。梁拙杨给他画了头长长的秀发,还在旁边好心地写道:“兄弟,送你的,别客气。”
梁拙杨的心跳了跳。本来被周斟听到自己测试过不了,被别人嘲弄是d级就很不爽了。课也不认真上,还乱涂乱画亵渎政治家,周斟会不会觉得他太幼稚?
“不是,”梁拙杨尴尬得想抽走周斟手中的课本,“我绝对没有不尊重名人的意思……”
周斟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梁拙杨,过两秒,唇角一勾,温和地笑了一声。
梁拙杨没能错开眼睛。
周斟笑着说:“你画的挺好。”
在台灯暖融融的光线下,周斟清冷的眉眼柔和了许多。他穿着梁拙杨的卫衣,靠在梁拙杨怀中,被子里散发两人体温的热度。梁拙杨甚至能闻到周斟身上沐浴乳的甜香。
这一切都让周斟不再像那个遥不可及的顶级哨兵,而是梁拙杨身边触手可及的某个人。
梁拙杨心头一跳。
像一根锋利紧绷的弦,从脑海里擦过就挥之不去。他想起乔池跟他打交道时,两次突兀的退缩。
他不至于迟钝到两次都意识不到发生什么。他一定具备某种能力,让zero出身、训练有素的乔池都感到不安。
即使他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但他是向导。
他是核心母体为周斟选择的向导。
——如果他的确周斟的向导,那么他应该能够走进去,走到周斟精神的更深处。
“你很难过吗,”梁拙杨盯着周斟,周斟黑色瞳孔近在咫尺。他听到低暗的嗓音从自己喉咙里发出,“你为什么难过?”
哨兵,告诉我,为什么难过。
两人身体相贴,周斟维持被梁拙杨拢在怀中的姿态。那么的亲密,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但是,一瞬之间,梁拙杨的心脏冰冷下坠。
周斟原本温和含笑的眼神,毫无征兆地消退了。漆黑瞳孔大雾弥漫,遮掩情绪、没有温度。
就在梁拙杨怔然凝视的间隙,周斟匆匆扭头,低声说:“太晚了……睡吧,小拙。”
说罢伸手关灯,房间旋即陷入黑暗。
这个晚上梁拙杨几乎没怎么入睡。等他好不容易昏昏睡着,没过两小时又醒了。窗外天色迷蒙,还未启明,梁拙杨一翻身,顿了顿,打开灯从床上坐起来。
床上不再存在另外一个人的痕迹,周斟又一声不响离开了。
就像上次在酒店。
这算怎么回事?
梁拙杨沉默坐起,手肘搭在膝盖上,很长时间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晨光才从云层射出,在房间里落下薄薄一层,照出空气里细小的灰尘。梁拙扬起身走进洗手间,双手撑着盥洗台,盯牢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觉得很不真实。昨晚跑过来,抱住他、渴求他、纵容他进入的周斟,仿佛一场躁动混乱的热梦。
——时间已过去四十七分钟。
梁拙扬置身虚拟暗物质空间,浑身散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懒散态度。
郑祁额头青筋直爆,很想打开对讲器,直接冲梁拙扬爆粗口。
梁拙扬是a班唯一一个d,居然不以为耻,毫无渴望通过测试的上进心!
如果梁拙扬不是比例稀有的向导,又是从本部直接进入特别班,郑祁肯定早找教务处,要求将梁拙扬调离,排到其他评级偏低的班级去!
测试时长为一小时,剩余还有十三分钟。
监控室的门被推开,脚步声从后方响起。郑祁瞪着监控屏,怒气冲冲说:“心晚,你不要再给这小子求情!”
后面的人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