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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还好,虽也有些重男轻女,但好歹是军人出身,并不会太过,奶奶则不然,从小便疼老儿子,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偷偷留给小叔苏金强,而苏晓月的爸爸跟两个姑姑,根本摸都摸不着。
苏晓月生下来的时候,一见是个丫头片子,奶奶直接就不待见了,后来小叔娶妻生子,生了堂弟,比晓月小两岁,差点儿没把老太太嘴巴乐歪了,抱在怀里就不撒手,嘴里心肝儿肉啊宝儿儿叫着,真当得了个活宝贝一般,后来干脆起了小名叫大宝,至于苏晓月这个孙女根本连个眼角都不夹一下。
要说起来,不待见孙女也就罢了,晓月也没指望从她奶奶哪儿得什么好处,可她奶奶这心偏的实在太离谱。
爷爷奶奶虽在城里生活了多年,却仍保留着家乡的一些固有观念,自从晓月爸妈回城之后,便是一大家子混着过,不仅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工资什么也都混在一起,由爷爷掌家过日子。
说是爷爷掌家,柴米油盐过日子的事却是奶奶做主,而奶奶极度偏心小叔一家,所以苏晓月一家三口的处境可想而知,活儿没少干,钱没少交,最后还落个里外不是人,更不受待见,加上奶奶的性子有些刻薄,时不时就数落,话里话外的编排大儿媳妇的不是,里挑外撅,没起什么好作用,那劲头子恨不能老大两口子散了才好呢。
苏晓月觉得,自己后来耽误到老大没结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奶奶留下的阴影,她总怕要是自己也摊上这样一个婆婆,岂不成了第二个老娘,就算老娘的性子爽利,也憋屈了二十多年,直到奶奶去世才算熬出头,自己这温吞的性子,估摸来更惨。
苏晓月记得自己小时候都偷偷喊她奶奶老巫婆,在她心里奶奶真比老巫婆还可怕,而且是个糊涂的老巫婆,根本看不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而对于自己进医院这事儿,根本不用想都能猜到,那老巫婆一样的奶奶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着急,冷酷点儿想,晓月觉得就算自己这个孙女摔死了,估计老巫婆也不会心疼,没准还会借机又撺掇她爸妈离婚呢。
老巫婆的破坏力不容小觑,以至于苏晓月对于奶奶的尖酸刻薄外加铁石心肠记忆犹新,有很多年他们一家都活在奶奶的阴影下,爸妈也总是争吵,要不是疼自己,有这么个搅屎棍的婆婆,说不准爸妈早离婚了。
不管如何,反正晓月对她奶奶是没什么感情的,血缘勉强维系的亲情也被二十年里她奶奶做的那些寒心事儿给磨光了,心都寒了,哪儿还来的亲情血缘。
而如今她既然重活了,或许可以改变一些事吧,至少把她们三口从那一家子乱麻中摘出来,提早过几年舒心日子。
想过舒心日子就得分家,以她爸的性子,直接提出分家绝不可能达成,直接说不成,那就拐个弯谋算一下试试好了,至于如何谋算,需得有合适的机会……
机会?苏晓月猛然灵光一闪,哪还用找,今天不就是最合适的机会吗,她爸虽然脾气执拗又愚孝,却很疼自己,得让她爸对奶奶寒心,才有分家的可能,再有,总不能让那如水蛭一般的小叔一家,没完没了的趴在自己爸妈身上吸血吧。
那一家子三口有一个算一个让奶奶惯的,除了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干。根本就是啃老族,但他们啃上一辈儿的,自己管不了,至少不能让他们连自己的爸妈也一块儿啃。
想到此,伸手拉住老娘:“妈,我头晕,我想起来了,摔跤的时候地上有块砖头,正磕在我脑后边儿,刚不觉得,这会儿有些晕,是不是脑震荡啊,听人说脑震荡一开始就是头晕……”说着扶着脑袋踉跄了一步。
刘秀荣一听脑震荡,再看女儿抱着头,脚下都踉跄了,三魂吓走了七魄,忙伸手扶住女儿:“晕的难受不,我就说得仔细瞧瞧,看吧,你别怕,妈带你去找大夫……”说着慌慌张张的扶着晓月又往急诊去了。
九班的男同学
一进急诊观察室迎头便又碰上那个脸圆圆的小护士,看见这娘俩,小护士脸一沉,没好气的道:“不是说没事儿吗,怎么又来了?”语气极是不耐。
刘秀荣也是个火爆脾气,本就觉得医院不够重视自己女儿的伤,随便看看问两句就说没事儿了,自己再问吧,就一脸不耐烦,如今见小护士的态度恶劣,立马就急了:“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又来了,你以为我们娘俩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跑这儿遛弯来了啊,这里可是医院,要是没病谁往这地儿跑,你瞅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就是你们对待病人的态度?还有没有点儿医德医风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你们领导呢,我找你们领导好好说道说道去。”
刘秀荣一顿噼里啪啦的话出来,把那小护士说的眼圈都红了:“你,你胡搅蛮缠,季主任都说你女儿没事了,你找领导告状我也不怕。”嘴上说着不怕,眼泪却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张圆脸涨的通红,人也往后退了两步。
晓月有些傻眼,真没想到自己老娘如此彪悍,几句话过来就把人家小护士给数落哭了,记忆中老娘虽是个火爆脾气,可真没见跟谁发作过,或许是自己不记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