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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母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你吃。”
涂筱柠心想是不是她觉得苹果太硬了?便站起来倒了一点热水在碗里,弯着眉说:“这样泡一泡再吃比较软也不会太冷。”
纪母看她的眸里有光,将手覆在她的手背,突然问:“昱恆平常是不是很闷?”
涂筱柠佯装笑意,“没有啊。”
“他从小内敛,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不太会跟女孩子相处,如果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
“他对我挺好的。”涂筱柠都觉得自己谎话是越来越能信手拈来了。
他不会跟女孩相处吗?他可是从初中就能把大把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昱恆他爸爸走的早,他小时候就很懂事,总不让我操心,好不容易毕业工作了,我这身体却拖了他的后腿。”纪母说到这里自责不已。
“阿姨您别这么说,做子女的照顾父母是应该的,我们努力工作也是为了能让父母健康快乐,可以好好敬孝道。”
纪母却叹息,“可我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次换涂筱柠握紧她,“现在的医疗很发达,我们要相信医生。”
纪母的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眸底越发温暖,“也不知我能不能亲眼看到昱恆成婚。”
涂筱柠的脸乍然一红,手还在纪母掌心,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好在纪昱恆及时回来了,他一回病房就看到她们紧握的手。
涂筱柠借着去接他手上的冰袋站起身,“回来了?”
“嗯。”
她刚触到冰袋的温度就被纪昱恆又抽走了,“太凉了。”他说。
涂筱柠指尖还冷着,他已经走到病床前给母亲做冰敷了,她这才发现原来纪母的双脚静脉上也都是针孔,血管似乎因为长期注射药液变得僵硬,她的心又跟着沉了几分。
“吴老师你儿子真孝顺。”这时,一直安静的邻床说话了。
涂筱柠以为是吴老师来了,还在朝门口看,却突然想到纪母跟吴老师是姐妹,自然也是姓吴,那么此吴老师就是她?
果然纪母看着病友在摇头,“我倒不希望他那么孝顺,总是耽误他。”
“妈。”纪昱恆唤了一声,对她的话不表认同。
“可我儿子下了班也见不到人影。”邻床苦笑着,又仔细打量涂筱柠,刚刚她一直坐着这会儿才真正瞧清模样,不禁羡慕,“还有你儿媳也孝顺,刚刚还切苹果给你吃,比我那儿媳可懂事多了。”
纪昱恆的视线朝涂筱柠投来,她的脸这下再也无可抑製地直接红到了脖子,就差把他手里的冰袋抢过来捂脸了。
纪母见涂筱柠害羞了,连忙解释,“还没结婚呢。”
邻床却对着他们相衬的身影直笑,“小年轻嘛,很快的。”
涂筱柠回家的路上,两人比去医院时更安静。
再见纪母之后,涂筱柠胸口一直闷闷的,再也无法率直地跟他提散伙的事,可是还要耗多久呢?纪母如果一直不好转,他们难道要演到领证结婚吗?
“等这次化疗结束。”这时,纪昱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涂筱柠疑惑地看他,他怎么说话总是这么没头没尾的。
他开着车又重复了一遍,“等她这次化疗结束,我会跟家里说清楚。”
涂筱柠暗囧,难道她已经这么明显地展露出来自己的想法了吗?
为了表现自己的无所谓,她故作轻松地说,“哦,没事,得找一个契机,太快分手反而招惹怀疑。”况且她这儿还有一个徐女士呢,她可没那么好糊弄。
她又迟疑了一下,“只是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在同一部门,私下还要演戏,有点……”她本来想说有点累,可最后说出口的是“怪。”
“生活本来就是一部连续剧,私下都演了,工作上接着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什么区别。”他打了个方向,“而且你之前不是也演的挺好?”
涂筱柠知道他是在暗指之前总在dr跟他佯装不认识的事,可那时他还在银监,跟现在能一样吗?银行本来就人多嘴杂,万一被同事发现,到时候给她安上一个勾引上司,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罪名,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啊。
“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可他的声音有力地响起,直接斩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又觉得莫名其妙,便问,“我担心什么事?”
纪昱恆侧眸看她,“怕行里有人说你献身于我。”
她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是会读心术吗?她心虚,却极力掩饰,“我可没那么想。”
他又打了一个方向,“那是怕被说我潜规则你?”
她头昏,干脆让她下车算了。
脖子又在发热,她刚要反驳,他车停了,到她家了。
他靠坐在驾驶座上,凝视着她,“不管是其一还是其二,这种传言都不会在dr发生。”
涂筱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想也对,不管是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