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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门口男子听到唐忱的话语后,一瞬间清亮的眸光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可没过多久又变得异常坚定深邃。
陆溪月双手抱胸地站着,笑吟吟地看向那不管怎样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少年,像是叹息般说道:“我就是喜欢年轻的。”
喜欢……年轻的?
苏白感觉自己像是瞬间飞上了九溪山巅,四周云雾缭绕,前方金光四射,整个世界安静极了,只有他的一颗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像是要跳出胸腔,甜跳上云层。
他还是头一次正面听到,师兄说,她喜欢他。
他的师兄,真的喜欢他。
他的脑中像是劈里啪啦地燃烧着元宵节最绚烂的烟花,头晕目眩,一片空白。
看着苏白这副像丢了魂魄的模样,陆溪月久处阴霾的心不由也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她看了看窗外,今天可真是美好的一天。
日光正晴,春光大好。
连带着她跟唐忱说话时,语气都温和了不少,“唐忱,你现在可以滚了吧?”
留着唐忱在唐家便如同在敌营中插了一枚炸药,何乐而不为。
唐忱却竟还没死心,“阿逍,你喜欢他,那他呢,他真的喜欢你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喜欢你,你知道他的身份么,他真的是个孤儿吗?”
见陆溪月笑容微凝,唐忱仿佛受到了莫大鼓舞,语速极快地说道:“万一他也是敌人派来的卧底,万一他根本就是温屹的人,又或者他背后的人反对你们在一起,你怎么办?”
唐忱本是慌乱之中随口扯的几句胡话,不想陆溪月竟似乎真的听进去了,甚至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上不少。
陆溪月方才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唐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怒道:“你走不走,不走便留下来!”
至于这个留下来,是人留下来,还是命留下来,就没有人会知道了。
见陆溪月动怒,唐忱却越发欣喜,笑着说道:“阿逍我先回去,但我会一直想你的。”
唐忱走过苏白身旁时,似乎是瞪了他一眼,苏白看着有些生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连动都不动不了一下。
陆溪月冷着脸色,唐忱方才的话的确触到了她的痛处,都怪苏白,若他当真是孤儿,事情到还简单了许多。
自己家事没有料理清,就来招惹她。
一个温屹,一个傅善渊。
听温韫和傅朔玄描述,傅善渊不像是会允许苏白留在逍遥山庄的人。而温屹,若他真是凶手,她与他不共戴天。
她走到门口,少年俊美的脸庞不知何时变得异常苍白,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恳求和急切,嘴唇翕翕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毫不留情地别开视线,沉着脸离开了前厅。
牵牛院
“庄主, 二庄主他那么奇怪地站在门口做什么?”见她出来,大寒忍不住好奇地上前问道。
陆溪月顺着大寒视线看去,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唐忱那番话而阴霾的情绪瞬间消散不少。
流光本就清透无色,在没有灌注内力时更是轻易看不出来, 更何况此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她用流光绑住苏白,看上去就像是苏白自己把两只手合拢平举在胸前, 看上去十分滑稽, 可看到男子脸上挂着的黯然不安时, 陆溪月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对着大寒说道:“寒姨,苏白他不听话, 我便用流光把他绑在门柱上了, 今夜子时的时候,劳你去把他放下来。”
就让他再这样绑上一会儿, 让他也感受下听到唐忱那番话后,她的不悦和焦躁。
要到子时才放下来?可是现在还不到正午。
大寒突然想到,今日可是十六, 是陆溪月定下各堂堂主前来请示事务的日子, 而会面的地点正是前厅。大寒心中紧了紧,她是否要紧急吩咐弟子,将今日会见的地点定在倚玉轩,否则被那几位堂主看到二庄主这个模样, 终究是不好。
陆溪月却不知道这么会儿功夫大寒便想了这么多, 她淡淡说道:“走吧, 寒姨,我们去看看阿妹。”
陆清月住的地方就在倚玉轩旁, 两人一进门,便看见陆清月在院子正中呆愣愣地站着。
“哥,你来了!”见来的人是陆溪月,陆清月眼泪瞬间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的。”
陆溪月走过去,轻轻揉了揉陆清月头顶,温声说道:“这明明是唐忱和唐家的错,与你何关,你无需自责。”
陆清月却没有丝毫被安慰到,红着眼眶说道:“要不是为了救我,哥你也不会受伤,要不是为了替我解毒,哥你也不用和那个讨厌的唐忱说话。”当初唐忱和陆溪月相处的画面她都还记得,因为更加清楚陆溪月究竟有多恨唐忱。
陆溪月闻言叹了口气,“既然知道我不容易,以后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就好。”
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告诉阿妹唐忱服了血燃丹的事情了,以免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