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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既南听得勾起唇,心情?很好:“嘟嘟,记得跟姐姐说?,我过去找她。”
话音还没落,电话里骤然变成忙音。
另一边,刚从试衣间出来的叶蓁和嘟嘟大眼瞪小眼。
嘟嘟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莫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姐姐,电话里的哥哥说?他过来找你……”
叶蓁扶额,看向真正的罪魁祸首:“表姐。”
“不能怪我,嘟嘟接的电话。”
叶蓁都?懒得戳穿她。
“你看我就说?这件衣服适合你吧。”孟颜起身推着?叶蓁到?镜子前,镜中女?人黑裙雪肤,美色过甚,孟颜伸手跟店员要?了剪刀,干脆利落地剪掉吊牌,“你还怪我,我还没说?你瞒着?我呢,你和他又——”
“没有。”叶蓁打断。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孟颜看透,扶着?她的肩膀,“不过人都?来了,你总不至于不见吧,蓁蓁,人生短短几十年,别这么为难自己。”
叶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
她也?许瞒得过别人,但作为至亲的孟颜,所有心事不必言说?,她都?看在眼里。
秦既南到?时,给她打了电话。
孟颜已经开车带着?嘟嘟回家?,日落时分,车流不息,秦既南拉开副驾驶的门:“嘟嘟呢?”
叶蓁看了他一眼。男人穿得很正式,衬衣和西?装外?是驳领黑色大衣,立于北城凛冽的寒风中,清贵之感跃然。
他像是从什么正式的场合而来,还未来得及收回那股事情?繁冗的疲惫感。
叶蓁看他,他也?看她,他鬼使神差伸手来理她围巾上缠绕的流苏,长指慢慢,帮她解着?。
叶蓁没躲开,垂眼平声?道:“表姐带她回家?了,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没想到?你在北城。”秦既南声?音很淡,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围巾流苏上,费了一会儿功夫才解开。
叶蓁看着?他的手指,一如既往的修长干净,左手一枚戒指冷然。
“好了。”秦既南松开手。
她围巾染上一抹冷而克制的松木香。
“吃晚饭吗?”他问。
“秦既南。”叶蓁在原地不动。
静默两秒,秦既南平静地笑?了下:“你要?是吃过了,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转转,或者,开车送你回去。”
叶蓁心里又无理由窜上一股闷,不可避免语气不好:“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怎么不信。”他无奈笑?了下,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她后背。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低头,下巴抵着?她围巾,气息倦热:“只是想和你吃晚饭。”
叶蓁心口的闷转为颤抖,闭了闭眼,在他的拥抱里,指尖都?有点发热。
秦既南驱车,去的餐厅,是云浮记。
分开的这些年里,叶蓁在各地出差,从未再踏足过这间餐厅。
五六年时间,城市日新?月异,云浮记菜单上的品种也?换了一遭,叶蓁指尖滑过好几页,再没看到?当年她最爱吃的巧克力茶酥。
她眼里的光泯灭,合上菜单,让秦既南随便点。
秦既南和服务生简单说?了几句,点菜时,叶蓁偏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中世纪油画,出着?神,并未听清他说?什么。
菜品口味和以前不大一样,但还是很好,有一盅芋头老鸭汤很入味,清淡而不寡淡,叶蓁多喝了几口。
一顿饭,比他们在南城的那顿法餐吃得多。
吃完离开时,服务生送上一份打包好的木盒,掀开来看,里面整齐摆放的茶酥形状精致一如当年。
叶蓁意外?停步。
服务生笑?着?说?:“叶小姐,您试一下,以前做这款点心的主厨已经离职,这是我们的新?主厨尝试做的。”
她愣了下:“谢谢。”
身旁和她并肩的秦既南替她接过,微微颔首。
“……你让人做的?”
秦既南掀开盖子:“要?尝尝吗?”
叶蓁盯着?他的眼睛。
秦既南盖上:“那就带回去吃吧。”
他说?着?低头看了眼腕表,偏头对她说?:“时间还早,附近好像有场音乐会,要?去听吗?”
他说?这话时和她对视,好像只是单纯询问她要?不要?去。
陪着?嘟嘟逛了一天,叶蓁的小腿其实隐隐酸痛,她不想走路,他恰好请她吃饭听音乐会。
叶蓁没学过钢琴之类的乐器,她听交响乐,只是单纯地听。
她记得秦既南什么都?会一点,但他对此兴趣索然,大学时有一次晚上散步路过操场,有人在弹吉他表白,她多看了一眼,他瞥了下,搂住她的腰说?:“你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你会吉他?”她那时惊讶。
他不以为意道:“差不多都?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