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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宁用无数个这样的方式巩固了自己在宋家的位置,也让昭清终于明白,所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他自己这辈子永远不会得到的奢侈品。
即使十多年后,昭清闭上眼时,那日宋家人带着仇视和恨意的眼神依旧鲜明不已。
他们不会因为自己身上流着宋家的血就爱他,却会因为他可能伤害到宋越宁而恨他。
这点昭清明白。
他不想争在宋家人心中的位置,他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宋越宁,但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宋越宁一出现,自己总是要让路。
自己手里的项目明明是他和方漾辛苦三年做出来的,可他那一向冷静理智的大哥宋知远却因为想要和dk公司合作,转手就将项目计划全部暂停;明明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工作、拼命应酬,为宋氏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可只因为宋越宁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宋知远就把他在宋氏的职务完全架空。
方漾是昭清最好的朋友,他知道昭清为了宋氏付出了多少心血,可那个雨夜,当他带着被宋氏废弃的计划书去见新投资人时,却被一辆逆行的跑车撞出了护栏,然后当场死亡。
方漾生前很爱笑,死后却连头都是瘪的,嘴角处裂开个缝也没法缝的大口子,四肢全是残缺,就这样血肉淋漓粘在防护栏上,收也没法收齐。
到那时昭清已经哭也哭不出了。
还不到三十岁的他头发已经灰白如暮年老人。
方漾曾说自己是私生子,这一辈子没人看得起,也没人疼,只有昭清这么一个好兄弟陪着,也算不枉此生。
可昭清却始终没能给他报仇,因为那个肇事逃逸的无牌跑车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任凭昭清如何努力也没能找到。
他对不起方漾。
不过没关系。
反正他很快就要见到他了,再见到他时,他会向他赔罪。
胃癌晚期。
这是两个月前医生给昭清下的诊断。
昭清知道方漾会一直等他,当他躺进安静的墓园时,他们还能共饮一杯,彻夜长谈。
想到这儿,昭清止住了脸上的有些癫狂的笑,就这么定定直视林启的眼睛,他虽容颜已改,但那双眼睛却还像辽阔天际最亮的晚星一样闪耀,昭清一字一句说道:
“我只是来说声恭喜而已,你何必像是防贼似的怕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启却还是不敢把昭清放进去,也不敢看他那双明亮如初的眼睛。
正在两人对峙之时,一道清脆悦耳如同小黄莺的声音轻轻巧巧打破了僵局。
“啊,林特助在这儿做什么?宋总正到处找你呢!”
林启身后出现了一张清纯如小鹿的脸。
“哦,原来昭清也在呀”姜以竹转过身来好像才看到昭清一样瞪圆了杏眼,这样的他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无辜。
“林特助,你先去找宋总吧,反正我和昭清也是朋友,有什么话我来跟他说也是一样。”姜以竹笑得温暖和煦,林启巴不得甩掉这块烫手山芋,匆忙向他道了谢,然后头也不敢回地逃走了。
昭清目光顺着姜以竹的脖子向下移,一直移到他刻意敞开的领口前。
那上面星星点点全是暧昧的红痕,是谁留下的痕迹简直昭然若揭。
姜以竹见昭清不动声色盯着他领口看,索性又拉了拉领子露出雪白肌肤,笑容更加张扬。
“你看到了?这些都是阿宣留下的,你应该知道,对吧?”讲到这儿,他语气有些嘲讽。
”前天新闻看了吗?我跟阿宣订婚了,半年后我们就结婚,到时候给你发请柬你可千万得来啊。”
“毕竟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姜以竹看着昭清,眼中满是恶意。
“谁是你的朋友,姜以竹你这是装出心理问题来了吧?这里又没有谢承宣看你表演。”
昭清看见这张脸只觉得相当晦气。
姜以竹被昭清这样的态度深深刺激到,他不明白宋昭清现在明明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敢这么趾高气昂。
于是他今天索性就把这么多年隐藏的怨气一股脑全都抛了出来,反正现在他已经把宋昭清的男朋友搞到手了。
姜以竹露出招牌假笑挑衅:
“你一个失败者懂什么?我看有心理问题的应该是你吧?阿宣早就跟我说过,你俩在一起的这些年里,你跟个贞洁烈男似的碰也不让他碰,要说会装,谁能有你会装啊?”
实话告诉你,你们一周年纪念日那天他没跟你一起庆祝是因为我们正在床上快活呢,那时候我俩早就在一起了,还有我们上学的时候,他就亲过我、摸过我,说永远也不会抛下我,这么多年你猜我们背着你偷情了多少回?”
姜以竹出生在最乱的红灯区,所以他虽然张了长清纯面孔,但床笫之事依旧张口就来,脸都不带红一下。
“他早就跟我说你一点情趣没也有,乏味又假正经,他看你这张脸看得都快烦死了。”
“那他喜欢你什么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