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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尧看来,昨晚的事能做成,只是因为他们对彼此有爱慕,有喜欢。
他的心已不自觉地朝向她,当觉察出她想做而他也想做后,他就丢掉了理性。
他就用他的初次,换来了一夜感性。
褚尧去到了自己屋里,见灵愫正靠着屋外的露台栏杆,拿着烟枪,悠闲地抽烟。
她换了件无袖纱衫,头发用一根木簪低低挽在颈侧。在他面前,难得显露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灵愫问:“下面那束花怎么不带上来?不是要送我的吗?”
褚尧愣了下,“不是,那花原本就在那里,是片垃圾。”
她“哦”一声,感慨着:“可惜啊,这样美丽的花,竟也会成为被人遗弃的垃圾。”
这么美丽的花,竟也会成为垃圾。
褚尧静静望向她。
所以于她而言,蔡逯也只是个被遗弃的花束吧。
她愿意养花时,哪怕那花刺多枝杂,她也会耐心修剪。
她失去兴致时,哪怕那花开得再娇艳,她也会扔地上踩几脚,末了再云淡风轻地喊一声“垃圾”。
褚尧突然很后悔。
他明明知道她是多么薄情的人,可因昨晚上头,他偏偏听信了她的鬼话。
他就不该来招惹她。
可说实话,没有人能抗拒得了“你是我最后一个”这句话的魅力。
万一呢……
她肯做,一定是“爱”他的,不管这是何种爱,爱多还是爱少。
万一,他能让这个渣女收心呢。
褚尧想,他一定要是不同的,要跟她的其他情人不一样,这样那个“万一”发生的几率还会大些。
要在哪里不同呢?
也许先得让她意识到,他没那么容易被她拿捏到手。他不能太乖,要标新立异。
他在她面前,是一个保守的、疏离的、高冷的大夫。
他想为了使她更爱他,他得加深这个刻板印象,好倒逼她在他身上花费更多精力。
褚尧吹灭灯烛,“睡吧。”
次日,蔡逯撑起身,头疼欲裂。
褚尧递给他一碗醒酒汤,“不要酗酒,会得胃病。”
灵愫双手抱臂,身支着墙,瞥了眼蔡逯。
“承桉哥,喝完醒酒汤就赶快回怀州吧,那边不是还有公事么?”
这场景看起来是那么普通寻常。
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兄弟还是兄弟,女友还是女友。兄弟依旧交代他注意身体,女友依旧关注他的来去动向。
蔡逯敛眸,盯着褚尧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看。
褚尧的手腕动脉处,落着一个牙印。
牙齿咬在手腕,明明还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肉,可那种标记,却已钉在了筋脉里。
蔡逯顺势向上看,见褚尧的脖颈处,也有个不明显的掐痕。
灵愫就喜欢玩这种。
仿佛她上辈子是头狼,喜欢用啃咬的方式去磨牙。如果你流了血,绽出一朵漂亮的血花,她会有把猎物咬死的成就感。
会在人快到了的时候,不让人释放,逼人抛弃尊严,狼狈地求她。
再掐脖子扇脸,恶劣地质问:“其实你就喜欢这样被对待,是吧?”
这些蔡逯都经历过。
如今,褚尧也经历了他的经历。
蔡逯抬手,打碎了那碗醒酒汤。
褚尧愣住,对他说抱歉。
灵愫蹙了蹙眉,“大清早你又发什么神经?”
一切都变了。
蔡逯哑声笑了笑。
他的嗓子早哑了,像个漏风的风箱。
蔡逯起身,忽略褚尧,直接朝她走来。
“羞辱我,你很喜欢是吗?”蔡逯朝她问。
灵愫疑惑地“啊”了声。
好吧,抛开道德底线不讲,践踏真心确实令她浑身舒爽,她的喜好就是那么怪。
她想走,却被蔡逯掣住手,堵住路。
他擒住她的双手往上举,将她抵在墙上,嗅了嗅她的发尾。
苦涩的药味,褚尧身上的味道。
褚尧就在这时回过神,“放开她。”
听见褚尧出声,灵愫就开始挣扎。
讲真的,她若想逃,那蔡逯这点力气根本就拦不住她。即便是被钳住双手,但她仍可以给蔡逯来个过肩摔。
但,生活是需要一些乐趣的。
所以她只是挣扎几下,“放开我。”
蔡逯冷笑,离她又近了些。
而后,趴在她身边,用仅有他们俩人能听到的话声问:
“像跟我做那样,也跟他做了吗?”
蔡逯摁住她挣扎的手腕,“嘴就那么痒,已经咬上他了?”
她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打在蔡逯脸上,痒梭梭的。
蔡逯吹走她碍事的头发,“他的气息,就那么好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