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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胭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却发现嘴巴被施了法咒,说不了话了。抬头看去,上方的谢行殊朝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安静。”他说道,“好戏还没演完呢。”
所有人都知道,梵天宗和魔尊有着血海深仇,他离开万佛宫,必然会莅临叠月山。
谢隐泽从万佛宫不眠不休赶来梵天宗,却除了殿门前的石碑,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四周的人影围拢过来,直直将他看着,警惕又麻木。谢隐泽视线一瞥,微微皱了皱眉,问座上之人:“乔胭呢?”
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不疾不徐地敲着。过了半晌,一道声音从纱幔后方传来:“我以为你回来,是要赶你师祖的葬礼。”
他的葬礼?
谢隐泽眨眨眼,忽然问:“薛长老呢?怎么没见他?”
不仅没见薛长老……陆云铮,薛昀,玉疏窈,叫他熟悉的一切人,都不在场。
流泉君:“你已经离了宗门,还关心宗内事务作甚,知不知道整个修真界都在等你出现?”
谢隐泽又探究地往纱幔内望了几眼,无果后,转身离开。然而就在他要踏出殿门的前一刻,流泉君在身后道:“乔胭没上梵天宗,你要找她,去别处找。”
他脚步一顿,顷刻间,他蓦然发难,蓬勃烈焰撕开纱幔,往深处汹汹烧去。
“流泉君可不会用这么事不关己的语气谈起女儿——你是谁?”
纱幔化为灰烬,簌簌落在莲花砖刻的地面,后方却是空无一人。一道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和流泉君的笑声渐渐重合起来。
“真敏锐,不愧是我养大的好孩子。”
暗处,乔胭的双眼蓦然瞪大。她记得这个声音!
殿上,谢隐泽眯了眯眼:“……上个月梵天宗就传出你的死讯了。”
那道声音蓦然阴沉起来,语气激动地暴怒道:“若是不这样传,你这逆徒岂不是要杀上梵天,再杀我一次?!你以为你的背叛我没有预料到吗,好在,我早就勘破了你们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德行,做好了完全的最后手段……”
谢隐泽正要拔刀,不知看见了什么,从乔胭的视角看过去,他的背影蓦然僵住了。
乔胭再也忍不住了,拨开隐藏行踪的长幡跑了出去。
“谢隐泽!”她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当即大声呼唤他的名字,然而还未跑至近前,一柄燃烧着烈焰的长刀刀尖已经横在了她脖颈前。
“阿泽……”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瞳里有一种出离的冷漠,“你怎么了?”
“七绝蛊。”一道声音从后方响起,见乔胭离开,谢行殊也没有了隐藏的必要,他抱着手臂,散漫地踱步出来。
“从我离开梵天宗那年,老头就在炼这种东西,没想到,还真被他炼成了。”
乔胭不知道什么是七绝蛊,甚至,连本应该身死魂灭的青蛾道君还活着这件事,她也无暇关心,只是紧紧盯着谢隐泽的眼睛:“你还记得我吗?”
那细腻洁白的手掌,轻轻握住了焰刀,烫得她皮开肉绽,乔胭却没有放手。
“放弃吧,他已经没有神智了。七绝蛊需要很长的时间以蛇为引,慢慢种蛊,但此蛊一成,绝无抵抗的可能。”
乔胭想到了泅渡塔。想到了以压制凶性为由,被蛇池吞噬的小谢隐泽。
那双冰冷的瞳仁似乎有些微不可察的震颤,然而很快就被深处的情绪吞噬,变回了面无表情。焰刀从乔胭掌心倏然抽出,带出滴滴鲜血淌落。
那道声音见到谢行殊现身,不仅不惧,反而格外畅快:“我的好徒儿,你总算现身了!当年,你可是我梵天宗最有前途的弟子了,为师精心栽培你,希望你成就无上大道,可你呢?为了一个女人,和师门反目成仇!”
“可怜柳姬啊,她自刎在你面前,到死都不知道,原来你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你说,要是你不那么口是心非,早早把心意表明,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可怜的泽儿,也不至于小小年纪,就没了爹,没了娘……”
谢行殊眼中闪过浓郁的赤色。
以他的聪明才智,分明知道都是激他的话,可这一切从罪魁祸首口中说出,却让人无法保持理智。
他在万佛塔下二十年,日日夜夜想着此事。醒着时在想,就连在梦中,都是柳姬自刎的场景。
“不杀你,我心难安。”一句饱含戾气的低喝,从他的唇齿间被逼出。然而下一刻,焰刀与天谴剑对峙,谢隐泽从乔胭身前闪开,冷冷挡在他面前。
“滚开!”谢行殊喝道。
“你敢下手吗?这可是你和柳姬的孩子,你看看他的眉眼,多像你。泽儿从小就爱缠着你乔师兄,让他讲关于母亲的事,梵天宗的人仇视魔族,因为有你的血脉,他吃过数不胜数的苦头,可你这个当亲爹的,却在见面的第一眼就伤了他,这孩子该多痛心啊……”
天谴剑锐利可斩万物,可与朱雀神火所化出的焰刀相撞,却传来强烈的抗拒意愿。因为两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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