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第1/2 页)
随着开船, 澈澈也已经搭好了脚。
而温宁此刻正在船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与自己生命关联的两个男人。
迎着风浪, 澈澈幼小的面容上那些紧张、局促渐渐在消失,直至抛开周寅初的手, 自己独立面对着属于他的风浪。
温宁想起大多数人对于澈澈的评价,他本身就是个心性很好的孩子,现在,他不必再浪费他的天赋。
可以任意地去学习技能。
一番指导过后,周寅初登上了船:
“害怕?”
“不。”
“不怕你的儿子面临的风险?”周寅初在甲板上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久,但都来不及顾得上湿漉漉的头发,而始终在她的身边逗留。
“我以为在我决定带他玩这个项目之前,你就会阻止我。”
望着即将重新回到水面上,手里也没有个牵引绳的男人,温宁眉心还是为他提心吊胆了那么一下:“周寅初,如果我不能盲从地信任你,相信的做法定然为我的孩子考虑,那么,我的不放心时而都会作祟。”
“那样胆战心惊的活法,太累了。”
吹着轻拂的海风,温宁的声调也融入其中,“放任,这不也是你教会我的么。”
“而且,你把澈澈教得很好,”她不吝对他的夸奖,“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
这一回,他一并将澈澈也带回了船上。
她没有再将她十岁的澈澈视若毫无自理能力的孩童,将那块干燥的毛巾交由小孩自己的手中。
“教学很辛苦。”他说。
踏风踩浪不知疲倦的男人这会儿脸上适时出现了一抹倦色。
她一视同仁:“你也自己擦,这才称得上榜样。”
那天的风浪很适宜出现,没有惊涛的巨浪,没有因为太过平静而至于水平面涟漪都不曾有。
她再次目送着他和李澈共同出海。
目光柔和,如山海静美,又如百川包容。
温宁接到顾律师的通知:“后天开庭。”
澈澈摔了个跟头,不止呛了一口的水,被周寅初拽了起来,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发白,他没有停止他的尝试,而是凭借着方才学到的并不丰富的技巧,再一次展开了他的旅程。
他随着海浪,征服着又一朵新的浪花。
“好。”
“您放宽心,这次我们胜券在握,会让他付出法律的代价。”
心善的顾律师信誓旦旦地承诺:“这样一来,李先生也可以安息了。”
“多谢。”温宁在通话结束再一次这样说。
视线仍然为眼前活着的人占据。
“不是每个初学者都会有你一样的成绩,”周寅初拍了拍澈澈的肩膀,“表现不错,李澈。”
“周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再练一次?”
温宁思量着周寅初的年岁,以及这几次以来他如同教练员般如影随行,耗费的大量精力。
她浅笑:“我们先上岸吧,澈澈,周叔叔该休息了。”
……
“怀疑我的体力?”
“不叫怀疑,”温宁同他们下了船,澈澈一口吞下了两个小皇堡,这会儿恰巧碰到了老同学,聊着今天新奇的体验,她放心地收回视线,应付起眼前不满的男人来,“叫照顾。”
温宁给周寅初塞了一根波纹薯条:“三十好几的人了,总归不能喝年轻人相比吧。”
堵上了他的嘴。
然而,周寅初发觉了温宁今天在后半场对许多事情上的心不在焉。
“依然对那个男人的案件放不下?”
温宁发觉周寅初依照和很多年一样替她挤弄着番茄酱,他在这件事上似乎有些死板,力求分配到每根薯条上的番茄酱不多不少。
一边审视着男人的癖好,另一边也没有说避而不答:“是啊,尽管知道正义的审判总会到来,但真正到来前夕,人们总是会紧张的。”
似乎从他为李远哲奔波那日起,他们之间面对忌讳时也不再剑拔弩张。
气氛缓和了不少。
再次,提及她的前夫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如同广州之行那般强烈了。
她深知:“届时,我们也会展开新生活。”
“还有,周寅初,我一直想要认真地谢谢你,无论这次的结果如何,你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的焦躁情绪。”
“温宁,犯不着强撑。”
他一手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玻璃窗外,李澈和他的同龄人绘声绘色地还在描述冲浪的特殊体验。
她难以想象,假设她没有重新和周寅初走在一起,自己一个人又该如何走过漫漫长夜。
虽然他显现的目的裹挟着她所愿意面对的生理性的喜欢,一开始接近自己的理由着实算不上高明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个人强有力地支撑了她一部分的生活。
“有些事情,我开始变得不在乎了。”温宁郑重其事道。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