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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西尝了一口鱼汤,鱼肉的鲜美与配菜的清新搭配得很好,温度合适的鱼汤让他的抽痛的胃顿时舒服了不少。
很好喝,很温暖。
白榆偷偷观察恢复一些血色的伊尔西,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一半。
面对日思夜想,虚弱苍白的“救命恩虫”兼“白月光”,他的手根本控制不住,开始狗狗祟祟地给伊尔西夹菜。
西兰花补充维生素,多吃!
伽布兽肉补充蛋白质,多吃!
紫薯膳食纤维,多吃!
不一会伊尔西看着渐渐堆起来小山的碗,太阳穴忍不住跳了几下:“阁下,您真的不用这样。”
“……照顾我。”
白榆心虚地瞟了一眼和伊尔西优雅气质一点也不匹配的食物小山峰,尴尬地笑了两声,他放下了筷子挽尊道:“这不是……”没注意嘛。
白榆的话还没说完,伊尔西的声音先响起:
“谢谢您。”
白榆倏然望去,直接跌进伊尔西湛蓝的眸子里。
伊尔西看着白榆,金色的长发搭在肩头,他披着羊绒毯子,拿着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挚的笑容:
“真的很感谢您,白榆阁下。”
无论雄虫到底为了什么,伊尔西都告诉自己要做好这场梦幻游戏随时结束的准备。
即使是一个背后可能极其残忍的过家家游戏,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感谢。
阳光在两虫之间流转,尘埃在温暖的光晕间跳跃,诺大的客厅里,绿箩在墙角绿得旺盛。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瞬间将两虫一起拉回现实。
白榆刚皱起眉头,就听见门口的连接显示器传来极其嚣张的声音,
“伊尔西,这里是雄保会,开门!”
暖意具散,伊尔西和阿统看见白榆黑色的眸子宛若万年幽潭,浸透寒意。
雄保会
嚣张的叫嚷声充斥白榆的鼓膜,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更何况这些虫
纯黑的眼睛中划过一丝戾气。
长居主星前,他还需要回一趟126星的地下实验室。而在离开之前,他必须将这一堆烂摊子清理得干干净净。
“伊尔西,你先回房间。”
白榆捞起门厅柜上挂着的纯黑色风衣,披上、打结一气呵成,风衣尖锐的立领将白榆本就淡漠的表情衬得衬得更加冷冽。
其实在听到外面是雄保会时,伊尔西并没有感到意外,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鬣狗般的雄保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他已经做好和雄保会走一遭的准备,并且如果白榆不跟过来,他还可以在雄保会的面前拿白榆雄虫身份投鼠忌器一下。
只不过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背影,并不像军雌那样魁梧有力。相反白榆身材高挑匀称,尽管常年泡在实验室也一直坚持锻炼,全身都负着薄韧紧实的肌肉,伊尔西想到被他抱在怀里的触感,手指忍不住蜷缩。
从小到大,帝国教育雌虫要勇敢,要服从,遇到危险时要主动站在雄虫前面。
比起从小到大被迫承受的各种尖锐恶意,这种没有原因的偏爱来得汹涌澎湃,让伊尔西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招架。
他迷茫的看着白榆的背影,一切画面自中央开始模糊,显得荒诞又不真实。
听到身后只有阿统滚轮的声音,白榆回头查看,发现伊尔西还站在原地,瞳孔微微扩张,里面是晃晃的不可思议。
真的很像猫。
白榆又一次想到了地球上独有的这个物种,敏感、倔强,好奇,又有着毛茸茸的触感。
他没忍住被自己的这个形容逗笑,语气轻快地偏头:“放心,这里交给我,让阿统进屋陪着你。”
任何一个雌虫都不想和臭名昭着的雄虫保护协会扯上任何联系。而且,这次阴谋的主策划者,目前还躺在医院的萨满就是雄保会的一个重要成员。
伊尔西不知道白榆知不知道这些,或许他只以为这是一场简单的例行询问,所以才会主动帮他挡下接下来的诘责。
于其在忐忑中期待雄虫的眷顾,一向驰骋商场的伊尔西没有被动接受结果的习惯。
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出声道:“阁下,萨满不光是b级雄虫,还是雄保会雄虫婚姻保障部的主任。”
“这回并不是一次简单的例行询问。”
“他们是冲我来的。”
“您没有必要蹚这趟浑水。”
他宁可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也怕被哄骗着吃下包裹蜜糖的毒药。
他可以直面更恶毒的对待,但他更害怕眼前的雄虫给他盖一座梦幻的高楼,在他交付真心踏上的那一刻,才发现脚底下是万丈深渊。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白榆很少被人质疑,此时门铃响得急切,密密麻麻的滴滴声敲得他心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