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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亮着的窗户,又想起刚刚做的梦,心里一阵烦躁,心郁难解。
她自是不想死的。若是她没死,沈寒霁往后成为了宰相,那她便是宰相夫人。
成了宰相夫人,便是有了诰命在身。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梦中所欺辱过她的那些人,肯定会既憋屈又无可奈何她,还得敬她三分。
正在思索间,那边亮着的窗户忽然倒映了个颀长的身影,那身影似要推窗。
温盈心头微慌,忙阖上窗户,下意识的躲到了一旁。
想起梦中他与尚书之女所说的那些冷漠凉薄的话。心里的委屈,从未像现在这般浓过。
哭肿的眼尾又红了。
侯府里边的人,没有一个好的,更没有一个好东西。她以后要把对他的爱意一点一点的从心底拔除。
不盼着他能对她有半分情意,隻盼着往后成为宰相夫人,早些扬眉吐气。
忍无可忍
天色已亮,半宿没睡的温盈用湿帕子敷了小半个时辰双眼,才使得哭得红肿的双眼消了肿。
可隐约还有些红肿难以消去,但在侯府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没有多在意。
起了床,梳妆时用脂粉盖了哭过的痕迹,便与婢女到了沈寒霁的屋外候着,伺候他梳洗。
他以前倒是说过不用她伺候。但若她真的不去,只怕会引得庶母不喜。且现在她尚未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也就按照现状,该如何还是如何,等想好后再做打算。
侍女轻敲了敲房门,屋中传入一声温醇的“进”,侍女随之推开了门。
由温盈为先,两个侍女跟在身后,端着梳洗的水与干净的布巾进了屋子。
里间与外间隔着一扇屏风,侍女们都停在了外间。
沈寒霁在穿衣,透过屏风,隐约可见那颀长挺拔的身形。
以往,温盈总会红着脸,低着头走过去帮他整理衣服,久而久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脸不再红了,隻静静地整理,沉默不语。
一如既往,温盈缓缓走进里间,低头垂眸绕过了屏风,见他几乎穿戴好了一身白色锦袍。
没有抬头,而是安静的拿起架子上的玉扣腰带,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双手穿过他的腰,看似埋进了他的胸膛中。
一股淡淡的书墨冷香环绕到了鼻息之间,熟悉又陌生。
温盈有一瞬间陷入了这种冷香之中,动作缓了下来。但随着头顶上传来低醇温润的嗓音而回过了神来。
“今日十五,今夜我会回房。”
正在束腰带的温盈动作一顿,随即微微颤抖着指尖,强迫自己镇定的扣上玉扣,可还是适得其反。
上方的沈寒霁细长的眼眸看了眼她轻颤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莫要紧张。”随之把她手拿开,自己扣上了玉扣。
音质清润温柔,以前他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她便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所以只要听见他的声音,见着他脸上的笑意,便觉得心里泛甜。
可逐渐才发现,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笑意,一样的语气,与对她并无区别。
沈寒霁说今夜会回房,是因今日是他们夫妻同房的日子。每月首日和月中,唯有这两日,他才会回房,也才会让温盈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一个丈夫的。
温盈温顺的退到了一旁,始终没有抬头。
温盈总是这样,做完自己手上的事情,便低头垂眸,毫无存在感的站在一旁。
“今日我外出,晌午后才回来,让厨房不用准备我的午膳了。”
“我会吩咐的。”温盈声音偏温软,听着让人顺耳,但从来话就不多。
沈寒霁洗漱后,便出了门。
直到人出了门,温盈才抬起头,看向那一身白衣背影,暗暗的叹息了一口气。
——
侯府女眷每隔三日都得去福临苑给主母请安。
永宁侯一妻两妾,三儿四女,两个女儿已经嫁人。
沈寒霁是由二娘徐氏所出,徐氏只有一子,并未其他儿女。
温盈到福临苑的时候,侯府世子娘子已经在院中候着了。
世子娘子孙氏见着温盈,隻冷眼瞥去,眼中的轻蔑之色一闪而过。
尽管如此,向来惯会看人脸色的温盈还是感觉到了孙氏那不大友好的目光。
虽然未嫁入侯府前,她与孙氏并无交集,但她知道从一嫁入侯府开始,孙氏就已经不喜自己了。
不是旁的是,而是因为她的夫君是沈寒霁。
孙氏未出嫁前有一个闺中好友,这个闺中好友便是清宁郡主。清宁郡主心仪沈寒霁,但因尊卑有别,未能嫁给他。
温盈未嫁给沈寒霁之前,远在淮州,并未听说过清宁郡主与沈寒霁有何关系。
直到成婚半年后,她才听到了关于沈寒霁与清宁郡主的传言。沈寒霁是金都姑娘趋之若鹜的清雅公子,清宁郡主又是金都第一美人。二人样貌相衬,再因平日里交集也不少,所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