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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笑,“是下雨。”
遇风云担忧地凑过巨大的脑袋:“他怎哞样?”
陈平安猛眨剑眼:“死定啦!我亲眼看着他挨了那一下,神仙都没救!换谁都得死!”
遇风云怒:“你少说两句!”
东方敛沉默地拎着剑,把北天神君反复凌迟。
“媳妇。”
“清平君”忽道,“把老狗脑袋拎过来,放我手里。”
“哦,好。”
她请东方敛帮忙拎过脑袋。
东方敛依旧沉默着,把北天神君塞到他手里,替他拎起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摁住那颗头。
他有气无力地笑:“兄弟很懂啊。谢了。”
东方敛撇开视线:“不客气。”
云昭低下头,见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颤声:“喂……”
他唇角一勾,轻描淡写:“闭目养神。没死。”
她知道,他瞳仁开始散了,闭眼不想让她看见。
她抬头望天。
水镜迟迟不碎,每一刻,心如油煎。
有一霎,她与东方敛无意间对上视线。
他立刻把头转走。
他无声轻啧。这家伙,表面三心两意,其实男人到了生死关头时,她看起来整个人都要碎了。
原来这就是夫妻情深吗。
云昭低下头:“喂,不要死。”
他没反应。
她怔怔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完美的夫君,你不可以丢下我。”
“听见没有?”她说,“你不可以死。死了我还得改嫁,我上哪里找你这样的去?”
他唇角似乎动了下,又似乎没有。
“我要一直做你媳妇,你听见没有!”她大声叫他,“东方敛!”
东方敛:“……???”
哪哪都好
东方敛尴尬到手指抽筋。
不是,生离死别呢,她居然能叫错名字?!
这是得有多稀罕自己?
‘不。’东方敛告诉自己,‘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清平以诚待我,算我兄弟。兄弟妻,不可欺。我和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今日一别,再不要见面。往后替兄弟暗中关照她一些便是。’
云昭并不知道自己给年轻的东方敛造成了多大困扰。
她感觉自己非常冷静。
她冷静地给他渡灵力,冷静地对他说话,冷静地没哭。
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下,指尖似蹭似敲,轻轻擦过她的手。
云昭恍惚一瞬。
眼前短暂地掠过几幕摇晃破碎的画面,一闪即逝——是北天神君的记忆!
云昭一个激灵醒过神,目光蓦地望向他右手摁住的脑袋。
他拿到了北天神君的记忆。
这就意味着……老狗已经死了。
死了,水镜却未破!
他放在那颗脑袋上的手已经在缓缓往下坠。
“东方敛!”
云昭急促地吸了一口气,顺着自己方才喊出的那一嗓子继续往下说,“杀了四公子,快!”
东方敛恍然:“哦……行。”
原来叫他名字是干这个。
得知北天神君已死,云昭立刻就确定了一件事。
望月陵里,北天神君已然撕掉了所有遮羞布。他根本不在乎人伦,望月与弦月对于他来说,都一样只是生子容器。
所以望月神女“成功”夺舍归来时,他的欣喜若狂,不是为了她。
再想想他对生出一个完美儿子的疯魔执念……
答案呼之欲出。
他厌弃自己长了褶皱的脸、不再年轻的身体、不够完美的资质。他想要换一具更好的神躯。
望月母女就是他的探路石。
望月夺舍弦月成功,意味着此计完全可行——他激动得两眼放光,是因为这个。
他定会给自己准备好怨魂阵。
平日最看不上的四公子,眼下就是他的第二条命。
他死了,但没完全死。
所以水镜未破。
东方敛将魂血抹上刑天剑,闭目掐诀。
“嗡——铮!”
威压轰然荡遍神山。
只一瞬,他便锁定了目标。
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呼吸之间就拎回了一个表情呆滞的脑袋。
他办事从来都是这么利落。
身首分离的四公子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上云昭视线,他还迷茫了一下。
然后才死。
云昭:“……”
她紧紧扣住“清平君”的手指,捏了捏他,大声说道:“就要结束啦!”
仿佛有一潭死水吞掉了她发出的声音、弄出的动静。
他毫无反应。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