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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言:就是,还在那边说什么他们寝室模考西综都230,真的服了。
叶一诺:烦死了他们,一天天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江面泛着粼粼光影。这个点许多人已经吃了饭,尤其是大爷大妈们,这时都绕着江边的步道散步。
叶一诺还没吃,她下午找了套机构出的西综押题卷,对完答案才220几分,心态开始炸裂。
220分,一志愿悬了,她肯定要调剂了,调剂还能去什么科室呢?叶一诺站在江边平静地崩溃着。
江风习习,带着些湿冷,夜色如墨,衬得明州的夜晚也难得的星光璀璨。
放在桌边的手机振动,连漾倾身一看,来电显示是叶一诺。叶一诺从没给她打过电话。
连漾扬眉,却也不急着去接,继续慢条斯理地涂脸。振动了好几秒,她放下手中瓶罐接起。
“什么?”
连漾皱着眉,听叶一诺稀里糊涂说完,大概明白她现在是在派出所,被公安和卫健的人一块带走的。
“他们说现在太晚了,要我找人来接,说我一个人回去他们也不放心。”电话那头语气听起来很委屈。
连漾拿起一同放在桌上的手表:“所以你打给我?”
“那我在这边举目无亲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特别亲密的”
“嗯。”连漾打断她,倒是起了点玩心,问道:“那你等会儿准备怎么介绍我?”
20、
吃完饭,叶一诺环着江散步,接连穿过两座大桥。与离她住处更近的江心大桥片不同,江心公园周边都是些热闹非凡的吃食店,而宝通桥附近的服装店美容店等,倒显得门可罗雀。
路过一家美甲店,店门广告牌上贴有打耳洞等字样。叶一诺有点好奇,小时候想打耳洞但家里不允许,长大了欲望虽然不如儿时强烈,但总归好奇,听说只要对着耳垂打一枪就好了。
走进店内,店员同她一一介绍相关项目,叶一诺发现,这家店居然还有“隐藏菜单”。明面上可以护肤祛痘打耳洞,背地里还能打肉毒、水光针,做美牙。
几个是医美项目,还有些是口腔操作,一家小小美甲店,本事这么大?
店员微笑道:“我们请的是中科院的博士,xx医院的主任。”说着还真调出了官网上的医生信息。
店内二楼小房间,美容床上果然躺着位顾客,医生穿着白大褂,脚边放着器械箱,正进行着牙齿贴片。
快十二点了,派出所门口也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车轮碾过的声音。叶一诺抱着臂站在楼边,孤独又无聊地看星星看月亮。
有几名年长的工作人员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抽烟,火星时隐时亮。时轻时重的对话声传来,叶一诺听到什么非法性别鉴定。里面的一个房间内有工作人员在清点被没收的医疗器械,还有一个房间正在做询问笔录。
身着製服的工作人员走进那间美甲店的二楼小房间时,叶一诺正坐在那医生身边,被一并随车带走后,操作者和那位顾客先接受的询问。叶一诺是由店员带来的,那“医生”以为她是前来了解项目的顾客,而那顾客见叶一诺能与医生侃侃而谈,甚至还能递器械,便以为是个助手。
等问到叶一诺本人,才知道这是位被误伤的大学生,还是明州大学医学院的。
“你朋友来了吗?”其中一位年长的工作人员揿灭烟蒂走了过来。
“应该在路上了。”叶一诺说。
“临床医学的学生,进那地方是想去给人家打针还是被人家打针啊?”
是开玩笑的口气。叶一诺听那几个年轻些的工作人员叫他何科,就也赔笑道:“不好意思啊领导,麻烦到你们了,我就是好奇。”
那何科仍旧站着没打算走,两手插兜继续聊道:“那人我们盯了好几天了,之前就接到了好几个举报。真以为他是博士啊?其实就是广州一个野鸡培训班出来的,隻培训了20几天。”
“啊?”叶一诺震惊。
“何科——”
叶一诺转身望去,那何科的视线也掠过叶一诺的头顶。
深夜了,连漾依旧穿戴得整齐干练,长发披在肩上,戴着口罩,快步向他们走来。
连漾与何科握了手,接着开始互相讲着方言。何科带连漾去见正站在路灯下的分管领导,三人在灯下侃侃而谈,欢笑不断。
叶一诺等在一边,明州方言她只能听懂一半,或许都不到。
“一诺。”连漾向她招手,叫的是名字中的后两个字,语气是她们之间从没有过的熟稔、亲近,甚至还带着点对小辈的宠溺。
果然是常年混迹商场,又周旋于官场的人,逢场作戏的本事可真厉害。
连漾的手这时已经挽着她的肩,向对面站着的两人笑道:“家里妹妹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何科也笑笑:“以后再好奇去美甲店可以多观察观察,发现不对的给我们打举报电话。”
叶一诺配合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