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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看海,虞听庆幸此时是下午海风并不暴烈阴凉,不然的话今晚她大概又要感冒了。冉伶感冒了就一定会发展成高烧,烧起来昏天暗地的,特别遭罪。
虞听隻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冉伶所在的海域。这里并不是什么景区,此时正直下午,人烟更加稀少,偌大的沙滩就只有冉伶一个人在。
虞听看到她坐在遮阳棚下的背影,一席淡紫色的碎花长裙,长发如瀑被风吹乱,美丽脆弱得一如当初和虞听看海时的模样,比起那时,现在的她显出几分孤寂。
虞听无声无息地走近了一些,发现她垂下的指尖夹着一支细烟。
虞听怔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冉伶抬起手,朱唇轻启,熟稔地将烟嘴含住,她像是察觉到了虞听的存在,偏头去看。
她把长发撩到耳后,露出完美迷人的轮廓,那双红唇吐出烟雾,烟雾还没来得及飘散便被海风吹没了形状。
浓郁的长睫下她眼神很淡,淡得像飘在空中无所事事的云,浮着无可奈何的伤感。
她果然很强大,她没有哭,没有发疯,没有急得失了态,她只是在一个人抽烟而已。虞听又见识到了冉伶不为人知的一面,但这好像也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听听。”她主动,启唇唤了一声。
虞听反应过来,大步朝她走去,把她手里的烟夺过,熄灭以后扔进了垃圾桶里,连烟雾都不想让冉伶闻到。
有心臟病不能抽烟,会对身体造成很大伤害,你不知道吗?虞听知道以后甚至为她戒烟。虞听想开口问这句,但她又意识到这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废话,话在口腔里翻滚,最终问:“你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什么时候会抽烟的?虞听这话像是家长在斥责自己青春期就学会了抽烟的小孩。可冉伶比虞听大啊,她在冉伶眼中才是那个小朋友。
但看她样子一定气急了,冉伶轻笑一声,乖乖回答说:“好多年前。”
“好像是十八岁。”她今年三十一岁。
冉伶说:“我没事,偶尔抽一根,不会怎么样,最严重的时候过不心绞痛一阵,很快就会好了。”
虞听不知道怎么说,她淡然轻笑的样子好像不需要虞听的安慰。
虞听问她:“那现在呢?你心臟疼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冉伶居然被问住了,“嗯我感觉不到。”
好像在疼,也好像不疼。
是因为太伤心了吗?
虞听不想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牵住她的手,仰头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冉伶垂下眼,与她对视,“告诉你什么?”
“是告诉你冉隆快完了。还是告诉你,我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其他的,和听听你没什么关系。”
一句和虞听没有关系,撇去了她和虞听的亲密关系,藏在她心里的诸多秘密都和虞听没什么关系,让虞听意识到自己原来和她隔得这般遥远。虞听觉得难以承受。
不被爱人需要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很懵,很难过,很委屈。可看冉伶现在的模样,虞听知道她比自己更难受一些,她不想斥责,不想和她吵架,只是为自己抗争:“冉伶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也是你的心血不是吗?你说你有野心,冉隆是你的跳板。你跟我约会都在分心,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
“冉伶,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心里到底有我吗?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虞听知道有的,冉伶心里一定有她,她只是想听冉伶确定的答案。
见她难过成这样,冉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里也溢满了浓浓的忧伤,“因为我不想把听听也当成我的跳板啊。”
“我隻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不想再惹你怀疑,惹你伤心了。”
虞听眼神一滞,“你怕我怀疑你?”
“怕。”冉伶诚实地说。
“怕你怀疑我。”
虞听想说什么,冉伶打断她,“你不会怀疑我,我知道,你会很相信我,会全力支持我。但我就是怕你怀疑我还是在利用你,这是我的心病,是我自己的问题。”
冉伶不知道虞听能不能理解。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想了很多事情,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她自己都累了。这么多年的困惑有了答案,答案真伤人,同时又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就像无解。
“虞听,你觉不觉得……”
滚动的海风将长发吹得像波浪,沙滩上阳光炽热,这顶小小的遮阳伞是冉伶找到的唯一阴凉之地。虞听蹲在冉伶身前,冉伶有些丧气地对她说:“你觉不觉得,遇见我,就像你的一场噩梦?”
偏爱
噩梦?
冉伶这副样子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