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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瑾隐约听到了一句“该死”,下一刹,肩背就被重重的一击,恰好还打在原来的旧伤上,瞬时浑身一麻,跌倒在地,被人蒙住了嘴。
她眼前一晕,却没有真的昏倒,只是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人将她拖着拉近了附近的屋子里。
屋子虽小,却五脏俱全。
只璨金色的香炉散发着甜腻到不正常的气味。
林元瑾被捂住嘴又绑住手脚,搬到了床上,睁着眼睛,没有看走到床边的男子,反倒是盯着窗外两个女子的身影。
只是虚影根本判断不出来究竟是谁。
林元瑾费尽全力,想将口中的布料吐出来些,舌头被死死压着难受到作呕都没能吐出来。
男子却突然伸手,主动将她口中的布料扯了出来。
林元瑾一怔,抬起眼,却没有第一时间呼救,只看着男子轻声开口。
“是谁命令你的?”
一开口,林元瑾一怔,仿佛吓了自己一跳,喑哑中透着不可思议的娇声,完全不像是她会发出的声音,只能尽力遏制住在腹中翻涌的热意,试图冷静地开口,“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那男子面容普通,丢到一群人里完全找不出来的相貌,不说话,只压抑地喘着粗气,颤抖着手就要去解她的衣裳。
“你会死的。”林元瑾盯着他,“在上元宴席上冒犯太子妃,我不一定会死,但你一定会死。”
她声音平静,明显不是挑衅,只是认真地陈述着事实。
林元瑾从他主动松开她的口,给了她呼救机会的一刹,隐约察觉到眼前这个人似乎并非出于自我想侵犯她,而是受到了某个人的命令。
男子的浑身一顿,蓦然对上了林元瑾认真的眼瞳,脸上有不自然的涨红,但眼里却充斥着血丝。
她因中了药而眼眶微红,连身子都偶有颤抖,哪怕吐出了布料第一时间也没有尖叫,反倒是放轻了声音来问他。
“殿下。”男子放低声音,“属下没有办法,属下的家人……”
他说着红了眼,壮实的男子竟透着难言的窘迫。
林元瑾哑然了半晌,看着他笨拙地想去解她的衣服,却半晌找不到关窍,最终艰难地坐起了身,叹了口气:“你别动了。”
“你姓甚名谁?是谁家的护院?”她开口,“你松开手,说清楚,我恕你无罪还保你家人。”
男子的手一停,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元瑾。
他显然没想到被捆住冒犯至此的太子妃会说出这般的话,下意识以为她不过是在哄骗他。
“你愿意相信我就停手,等太子来寻我,你若不信我,今日事发你必死无疑,你家中之人也同样会受牵连。”林元瑾气喘吁吁地偏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你不会信拿家人威胁你的主家,在你死后还会耗时耗力去保护他们吧?”
她没那么慌,是因为她知晓宫中尤其是今日,巡视的人格外多,宫殿之间相隔又远,过于宽敞的环境难以蔽体。
他们想打晕她到屋子里的这段距离很近,崔夷玉哪怕暂时没出来,只怕等会也会找理由过来。
林元瑾隐约察觉到崔夷玉对于她离开视线这件事格外恐惧。
男子深呼吸了几刹,哪怕脸色通红,脖颈上的血管微微凸起,颤抖着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双膝点地跪在了床上叩首。
“属下宋停,见过太子妃,请殿下恕罪。”
就在这时,外面原本虚晃的人影突然慌乱地跑走。
接着匆匆而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少年的身影迅速走到了门口,“啪”地一脚踹开了锁住的门,闻到屋内靡丽的味道,皱起细眉,目光迅速朝床上而去。
就见林元瑾眼眶通红,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往门口看过来,声音嘶哑。
“你怎么才来。”
缱绻
“你怎么才来。”
崔夷玉看着床上明显中了药的林元瑾,眼底再看不到旁人,快步走过去,走到床边,手指迅速按在她的腕上。
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因焦急而过度干涩的喉咙终于得以缓和,耳畔逐渐听到了声音。
崔夷玉实在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步路的时间,林元瑾就能在宫中遭此毒手。
几乎是前脚林元瑾出了殿,崔夷玉和旁人客套了几句就也走了出来。
他实在放不下心。
可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
崔夷玉的心脏跳得极快,几乎一下又一下地锤击着他的耳膜,甚至影响到了他听脉,不得不闭上眼,深呼吸来缓和心情。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慌过了。
敞开的大门将屋内的旎香吹了个干净,只余下香炉里残留的证据展露着对林元瑾的谋害。
“对不起。”崔夷玉闭着眼,呼吸都有些颤抖,“对不起。”
他真是太不谨慎了,他就应该陪着林元瑾出来的。
自打从悬崖下回来他就一直不安,事事谨慎,生怕行差就错,半步错步步错,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