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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套在军装外面,顺手捎带上了门禁卡。
此时也就他上铺那个好事儿的小伙子还有胆子和他搭话:“你干嘛去?”
阿尔文应道:“出去走走。”
无辐区实验室的看守士兵在不当班时到实验室外走走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这巴掌大的地方,连着几天闷在里头也不容易。
于是阿尔文穿过走廊,刷了几次卡,越过几道门禁,终于走出实验室,来到夜空下。
所以说自由确实是有气味的——就是冷空气的味道。
这里距离锁水剂试验田也很远,目力所及只有黑暗和荒漠,因为太冷,阿尔文打开了防护服里的供暖设备。
沙地柔软,他不能走得太远——虽然实验室周围已被证实是安全的,但如果走到了不熟悉的地方,难保还能不能找得回来、会不会陷入流沙。
真是狭小的活动范围啊——阿尔文想着。
这世界真是太久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了。
与此同时,有什么很庞大的东西从他背后的高空呼啸而过,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他面前的视线范围内,空留下警报声一样的长久余响。
由于速度过快,常人必然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是作为正规军的阿尔文却明白,那是大量的军用飞行器,自北向南,有计划、有组织、有秩序地飞去。
他久久地立在一片黑暗的荒漠中,仰头看去。
他知道这样大范围的出兵意味着什么。
战争开始了。
有染,哪里,下定义
其实所谓“为了掌握阿尔文的心理状况而对他时时监控”这种做法究竟有没有意义,倒是很难说。
就像约克曾经总结的,阿尔文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是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
如果实在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只要盯着他的脸看就好了。
无辐区实验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昨夜飞行器群飞过的声音虽然响亮,但是安琪其实并没有听到。
只是阿尔文站岗时这显然一夜没睡的样子,引发了安琪的警觉——何况算算日子,距离新的一年也没几天,她曾预测2523年内不会发生大的战事,但她毕竟也不是什么大预言家,有点偏差不奇怪。
倒是在圣诞节前夕发动战争的做法有些出人意料,在安琪的印象里,西半球人还挺在乎这个节日的。
那么如果安琪猜得没错,现在出兵就意味着两件事——
第一,在她被关在实验室的这三个月内,西约姆的民意支持率又有上升,很可能是因为他发起的对新人类的歧视政策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第二,s盟首战的攻打目标绝不是东半球的国际组织,而是同样有着浓厚圣诞文化、在这个节骨眼上无心恋战的西半球组织。
好不容易等到了换班时间,阿尔文一如既往地留下来负责填写笔记,安琪敏感地注意到他的战友们在离开时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就差要吹个口哨。
这些看守士兵在刚上岗那阵子都是一本正经的,完全把自己当成放哨机器一样,但是他们的生活实在过于无聊——连续三个月在一个坚固且狭小的实验研究所内,看守一个老老实实、没有任何暴力举动的小怪物。
他们的工作内容简单且悠闲,于是就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开始热衷于在这个狭窄的世界里寻找一切八卦资讯,很显然他们已经找到了。
那么阿尔文会有什么八卦,值得他们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最合理的似乎是阿尔文和某位年轻貌美的研究员小姐互生好感,可阿尔文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招了桃花的样子。
那么安琪能想到的可能性包括——
第一,士兵们认为阿尔文和她这个“雌性怪物”暗生情愫;
第二,阿尔文在被某位研究员小姐追求,但他本人并不乐意。
其中第一条过于逆天,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想象力,所以可能性很小。
而且在这一整天的站岗过程中,所有士兵的神色都很正常,只在交班时表情揶揄,那么安琪怀疑阿尔文这两天总在交班后和某位“研究员小姐”见面。
也就是和安琪聊天结束后。
可阿尔文在和她聊完之后立刻就会有空吗?
安琪明知阿尔文和她的每一次聊天都有人授意,甚至他耳朵里的耳麦可能会随时引导他说出“有价值”的话,在这整个过程中他活得就像个实验器材。
那么阿尔文每次和安琪谈话结束后,应该都需要去和某个研究员接头才对——至少在过去这两天里必然会去。
而沉默了三个月的实验对象终于愿意开口说话——像这样的大事,甚至很可能是由那位面相刻薄的最高负责人女士来关注。
也就是说,阿尔文的战友们很可能是怀疑他和那位女士有染。
安琪大概地梳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然后看向正在奋笔疾书的士兵先生:“阿尔文,你知道s盟要攻打的第一个辖区是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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