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选了透薄的料子(第3/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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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车满载而归,两人赶在太阳西沉前出了城。
但甜甜蜜蜜的他们并没能及时察觉到,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老鼠,在阴毒地窥伺他人的幸福。
中午在入云阁时,被赵博讽刺一通的裴虔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憋着火继续赔笑,也不敢再多看楼下一眼,生怕石赵二人继续拿这事做文章。
他愤恨不平,把这笔账记到了所有人头上。非要攒局的石靖,没眼力见儿的赵博,不能给他任何助力只会添乱的沈岚,嘴大舌长的胡翠燕,胆敢背叛他的谢语竹,还有捡他不要的破鞋的裴风……每一个人都在和他作对,每一个人都该死!
他在心中污秽恶毒地咒骂了千百遍,但说不了一个字,还不得不陪着石靖浪费一下午作了一堆狗屁不通的诗赋。等石靖终于尽兴放他回去时,谢语竹和裴风早出了酒楼。裴虔转了好几条街,才看到谢家的牛车和跳上车的谢语竹,还有紧紧抱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两人。
裴虔目眦欲裂,恨不能立马把这对淫乱贱人千刀万剐。
但想再多最后也只能目送谢家的牛车招摇过市地离开。裴虔满腹怒火想发泄一通,可回到宅院,不管是沈岚还是胡翠燕都不在,连爱睡觉的裴老四都不知所踪,没有一个人能和他吵。
裴虔火气更大了,他倒是想像沈岚一样肆无忌惮地打砸,但这宅院包括其中的物品没有一样是他家出钱,全是沈岚的。
他重重捶了桌子一拳,桌子没事,他手疼得要骨裂似的。骂骂咧咧时,大门终于传来动响,胡翠燕远远看见他在正厅,扯着嗓子大喊:“虔儿,虔儿!不得了了!”
裴虔终于抓到一个泄火的点,用比她更大的声音吼回去:“吵什么!整天吵吵嚷嚷,非得让邻居听见说你是乡下来的不知礼数是吧!”
胡翠燕刚踏入正厅的脚刹住了。这段时间沈岚三天两头找事吵架连带她也被祸及,不过儿子在沈岚面前还是很维护她的,她知道儿子对她好,只是最近心情不顺,因而被裴虔骂了也不生气,赔笑上前放低声音道:“是娘鲁莽粗俗,娘这不是着急嘛。”
裴虔看见她这副谄媚样就心烦,光火道:“我才是该着急的那个,你知道我今天在街上碰见谁了吗?”
胡翠燕惊道:“你也碰到李大牛了?”
李大牛就是当初她和谢语竹在田边快吵起来时,跑来通知她裴虔考中归家的小年轻,今天进城办事,可巧让胡翠燕碰上了。胡翠燕心里头一直害怕裴风万一死了她就是杀人犯,便委婉地问了李大牛。李大牛为人实诚,看不惯裴老四一家做派,想给他们添堵,实话实说道:“裴风好着呢,谢家收留了他,还招他入赘,现在人和竹哥儿日子过得挺好!”
胡翠燕惊吓住了,顾不得多聊几句就赶紧回来。裴虔听了后,震惊程度不比她小,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这两人会厮混在一处。”
他将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眼底淬满阴狠的毒,咬牙切齿道:“这傻子命真硬!早知道那天就该把他解决了!”
胡翠燕没接话,心想人死了,儿子没事,可她没命活了。
她问:“那现在该怎么办?真就眼睁睁看着那傻子过上好日子?”
裴虔思索一会儿,冷笑一声,缓缓道:“他倒是得有那个命。傻子,还是赘婿,你能指望他翻出什么花样来?我看谢家也是疯了,要么是存心的,一个个伪善小人,入赘这种奇耻大辱,他们就是拿裴风来撒火泄愤。也好,让裴风占着这个坑,守着谢家家财,等我飞黄腾达后,先收拾了谢家,再解决他,这些钱不都还是我的吗?”
……
谢语竹正将被人惦记的谢家家产仔细讲给裴风听。
这是因为,回去的路上,裴风不禁又担忧起谢语竹给他花了太多钱,父母会不高兴。谢语竹为安抚他,主动交的底。
“你别多想,这钱都是花在刀刃上的,给你花的有七八两银子吧,不算多。”
怕他不信,谢语竹扒着手指头给他算账:“你想,阿父是秀才,咱们家不用交税,人口又少,吃喝不愁余粮充足。收益方面,阿父教书是有进账的,我呢平时也会捣鼓点吃食卖点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阿娘有钱呀!”
他靠近了点,贴在裴风的耳边说:“我阿娘在镇上有两间铺面,是她的嫁妆,都收着租呢。她还入伙了别的店铺,生意不错,每月有分红,过年还有大红包。”
说罢,他得意地朝裴风挑了下眉。
裴风若有所思。
谢语竹说的情况,前半段他是了解的,岳母有钱他也有所耳闻,但具体怎么个有钱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么看,谢家家境比他想的还要殷实。裴风不禁想到他出事的那个雨天听到的裴虔的谋划,也难怪他那自私重利的堂弟舍不得这块肥肉。
“裴风,你在想什么?”谢语竹见他眉头紧锁、沉思不语,没有惊讶也没有赞美,小小的虚荣心被冒犯了,故意歪曲道:“你该不会是在想怎么把我家吃绝户吧?”
裴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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