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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在意。”
傅应呈语气很淡:“结果怎么样,不会因为他们在饭桌上说两句话就改变,他们想聊也无所谓,只是没必要而已。”
“况且,”
男人瞳孔清黑,侧目看他,冷嘲似的笑了声:“比邀功,谁能邀得过你?”
苏凌青语塞:“……”
嘴这么毒!活该你寡。
苏凌青没好气地转身回了包厢,傅应呈去了趟厕所,出来时顺便结帐,等待收银员操作时,视线无意间扫过大堂。
然后僵在了原地。
远远看去,落地窗的二人座上坐着一男一女。
任谁看,都像是一对情侣。
他们戴着同一副耳机,男人还给女孩夹菜,谈笑风生,举止殷勤又暧昧。
因为角度问题,女孩的脸被遮挡了大半,可哪怕只露出那么一点,他也能一眼认出。
季凡灵。
她坐在程嘉礼对面,低着头。
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傅应呈冷眼看着,额间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下,身侧垂着的手指缓缓收紧。
眼前这一幕。
硬生生把他扯回2012年的盛夏。
当时体育课,同学都在按部就班地热身,后排突然嘈杂一片,夹杂着季凡灵的名字。
傅应呈回头,一眼看到人群中女孩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脑子刹那间空白,什么都没想,衝了过去,沙哑地喊她。
体育委员跑去喊老师,班长衝过来就要掐她人中,被傅应呈一把拍开:“别动她!”班长收回手,看见一双漆黑冷戾的眼。
少年毫不顾忌地单膝跪在地上,字字清晰:“扶她到我背上,去校医院。”
见他镇定自若,其他同学都好像有了主心骨,手忙脚乱地帮傅应呈把女孩背了起来。
傅应呈背着她是冷静的,一路跑去校医院仍是冷静的,好像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慌得好像把心臟都不会跳了。
到了校医院,校医检查了下季凡灵的状况,说她只是低血糖,马上醒来喝点葡萄糖就好了。
傅应呈听完,脸上依然没有情绪,只是死死盯着她看。
校医见状,露出几分见多识广的笑:“行了,你去继续上课吧,小姑娘没事的。”
傅应呈摘下眼镜,抬起手背,擦了下眉眼上的汗,重新掀起眼睫:“就……”嗓子全哑了。
傅应呈顿了下,清了清嗓:“就喝葡萄糖吗?没别的?”
“我这哪有什么吃的。”
“我去买。”傅应呈又看了眼季凡灵,往医务室外跑去。
这个时间食堂还没开门,傅应呈只能去学校超市。
买东西的过程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心臟却仍自顾自在胸腔里重重跳动,震得发疼。
他背着季凡灵跑去医务室的时候,是迄今为止离她最近的一次。
当时他什么都没想。
此时,记忆却在悄然复苏。
女孩很轻。
明明燥热的酷暑,她身上仍是冰凉的,像井水洗过的白玉。
随着跑步时的起伏,鼻尖和唇瓣无意识地,一次次蹭过他的脖颈。
迟来的心乱像荒原上的野火,灼灼跳动。
滚烫地淌过每一根神经末梢。
……
傅应呈拎着食物一路跑回校医院,短袖已经被汗湿透了。
他走到门口,定了定心跳,抹去额上的汗,恢復成漠不关心的冷淡状态,抬手推门。
却突兀地听到医务室里男生的嗓音。
“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傅应呈猝然抬眼。
透过推开窄窄一条的门缝,看见程嘉礼正坐在床边,笑着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
季凡灵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仿佛浑身长满戒备的刺,即便是和周穗,也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跟闺蜜手挽手走路,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男生随随便便伸手摸她,多少得做好被锤爆脑壳的准备。
然而,她却没有躲。
女孩浑身都绷紧了,却一动不动,只是垂着眼睫,抿着唇,耳朵尖通红。
……
很乖。
乖得让人心软。
傅应呈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原来也是会听话的。
只是不是对他。
身前的门骤然间重愈千斤,少年像是被钉在阴影中,门后的景象映在冷寂的眼底,刀子一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