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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糯糯的,完全没有了在许家生气的模样。像是小兔受了委屈在跟他撒娇。
纪川心里莫名有种衝动, 想伸手抱抱许云岁。纪川攥紧了手心,猛然回神,心也不规律跳着。
许云岁不知道纪川在想什么,还同纪川说:“那许勒实在变态,但他现在应是不会想到其他了,隻觉得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想开了。纪川,我不衝动的。我其实已经想好了,若是他们怀疑我,我便说自己的失忆了,忘记了所有。我从原先许云岁的日记里窥探出,他若是没有这糟糕的家庭,应会是一个很温暖的人。我若是忘记了他们,我的行为也并不奇怪。”
许云岁现在已经连“哥哥”都懒着称呼了。
纪川忍住心中莫名的躁动。他飞快看了一眼许云岁。
还在小口呼气,眼睛又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但纪川总觉得,他现在是需要夸夸许云岁,毫无缘由的,得夸。
纪川也没左右许云岁的想法,顿了顿,还是选择遵从内心夸奖道:“许云岁,你很聪明。在知道很少的情况下,跟他们对话时既没暴露出自己的古董身份,还套出了话。以后别总说自己是笨蛋了。你是因为不熟悉这里,很多事都不知道,才会显得笨笨的。”
许云岁脸微微有些红。
他不是笨蛋了。
许云岁又说:“我现在是真的怀疑他们并不是母子关系了,那女的反应也有些奇怪,纪川,血缘鉴定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也不称呼母亲了。
纪川:“我们等会送过去,最早也得后天了。”
许云岁想到自杀的少年,又想到这家人的嘴脸,心里很闷,他慢吞吞道:“纪川,他们是不是在律法层面上无法受到製裁?”
纪川嗯了一声:“他是自杀。”
“我想手刃了他们。”
许云岁忽然语出惊人,像一隻快要黑化的兔子,纪川心惊,“你别做傻事。”
许云岁一脚将脚下的石头踢着老远,闷声道:“太可恶了。怎会有如此恶心的一对母子。他为什么要为这种人自杀?那许勒,恶心。那女人,更恶心!”
许云岁似乎是怒气无处发散,一路踢石头踢到了小区门外,中途还踢到了一个回家的男人。纪川及时替许云岁道歉,许云岁此时又是个垂头丧气的小兔子了。
等走到了小区门外,纪川见人蔫蔫的,又道:“法律层面上确实没办法让他们受到製裁。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受到法律的製裁。”
许云岁抬眸,又看到纪川下巴那一点的擦伤,又开始生气了,因为没石头了,又一脚踢到了空气。
像极了撒泼的小兔子。
“怎么受到法律的製裁?”
纪川说:“先调查调查他们,知己知彼。一个人总会有弱点的。许云岁,你不能无视法律。”
许云岁幽怨,“那我一定好好赚钱的,让他们先吃苦头的!”
纪川不太理解许云岁的意思,“你让他们吃点苦头,跟你赚钱有什么关系?”
许云岁说:“我想花钱雇一些打手每日骚扰许勒,给他点苦头吃。他吃了苦头,他那母亲自然会难过。”
纪川表情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在跟许云岁对视的时候,还是凶凶的许云岁,不能一下质疑。
纪川迈着脚步往前面走着,没吭声。
许云岁跟在一旁,凶狠道:“果然是太便宜了他吗!”
纪川一惊,他觉得他现在不应该否定许云岁的想法,但也不能任由法外狂徒许云岁瞎捉摸,“也不是。你的想法很好,打蛇打七寸。他那妈妈确实很在意许勒,也给了许勒苦头吃。但是吧,”
纪川话锋一转,“先不说雇打手要多少钱。现在治安各方面都很严格,我敢打他是我能确保不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是你找|打手肯定不会这么谨慎。除非你雇我当你的打手。而且,现在到处都是监控,一个没注意就被拍下了。”
许云岁摇摇头,他才不会让纪川让他的打手。但旋即,许云岁惊吓,“那你打许勒——”
纪川:“他家客厅没监控。我看了。”
许云岁松了一口气。
纪川继续道:“而且你还是学生,万一出现了点纰漏,你这个主谋就得去蹲大牢。”
果然,凶凶的小兔开始受惊,声音都有些劈叉,“蹲大牢?”
纪川不动声色道:“不然呢?你蹲了大牢,会留下案底。有些大学还不要有案底的。而且你以后工作了,一看你有过案底,也不要。”
小兔子害怕了。
但许云岁仍然很气愤,“那我要如何给他们吃苦头?他们这般恶心人。”
一心想给他们吃苦头的许云岁。
纪川忽然觉得许云岁这样挺好的,不精神内耗,有事就发泄出来。他从许家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担心许云岁一个人瞎捉摸什么。
纪川见把人吓住了便道:“你不用操心这些,我们是朋友。你一古董,初来乍到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