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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樱哭的大脑昏沉,任由她摆/弄。
兄妹两个都不听劝地跪着,好的坏的说的祝母嘴皮子都干了也不管用,只能默默收拾了一地的狼狈,坐在沙发边上陪着。
和以前一样,哪怕祝父不在,两个人也自觉的跪够了家规所写的惩戒最长时间,等到都快黑了,祝祺艰难地站起来,缓了一阵,挨过了发麻和无力,走过来扶祝樱。
祝母松了口气,赶紧去厨房热饭菜给他们。
趁着祝母离开的功夫,祝祺问:“那个人是谁?”
祝樱抽噎着,犹豫了一下:“你见过的,郑轲。”
她知道祝祺对郑轲印象不太好,早就猜到祝祺知道之后的各种反应,没想到祝祺只是顿了几秒,说:“她面相很凶的。”
隻一句话,祝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重新涌了出来:“她不凶。”
祝祺看她一哭,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解释:“我是怕她欺负你,又不是……唉,你别哭啊。”
祝樱抹着眼泪:“你刚刚都不管我。”
祝祺迟疑了一下,说:“我只是以为祝父可以把你训醒。”
祝樱说:“他差点拿棍子了。”
祝祺说:“家法棍被我藏起来了。”
祝樱的话一下子梗在喉间,看祝祺的眼神复杂起来。
祝樱平息一点情绪,问:“你为什么罚跪?”
祝祺不太想回答,看祝樱又一副随时要哭的样子,不情不愿道:“那组照片本来被我藏起来了,结果那人发了信息问他,他把我房间都翻了一遍,给找出来了。”
祝樱听了,又想笑又想哭:“你又被我拉下水了。”
祝祺没有再说话,眼里都是自责。
祝母热好菜,端着菜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快过来吃饭。”
祝樱坐在饭桌前,直到第一口菜入口,才惊觉原来自己早就饥肠辘辘。
不过也很奇怪,这点烟火气入胃,她竟然觉得满足快乐。
明明刚才还这样大的闹了一场,几乎哭掉了以前十几年流的所有眼泪。
祝母正常的时候比祝樱家长会时曾见过的所有的母亲都要完美,温温柔柔地等祝樱吃完饭,才收了碗筷,亲昵地搂住祝樱的肩膀:“待会儿有空和妈妈聊聊吗?”
白菜
祝樱低下视线,缓慢地摇头拒绝了。
祝母才清醒过来,母女之间相处尚且生疏尴尬,更遑论要祝樱现在直接跟她剖开心扉解析心迹。
饭桌上的和洽的假象因为这句拒绝而冰冻住。
祝祺在饭桌对面收到祝樱的眼神,赶忙救场:“妈,我那几本书你刚才收哪儿了?”
祝母视线在两人之间晃了一圈,也不勉强,如祝祺意:“我去拿给你。”
祝樱同时起身:“趁着天没全黑,我出门找一下吊坠。”
祝家的大门掩上,虚虚透进一线温暖的灯光。
面对着静悄悄的一地花草,祝樱才敢泄出一点懊悔来。
她摸黑绕着门外的花草走了一圈,没看见,又扒开花草去看植物的根茎,依旧没找见。
她刚才明明听见清脆一下撞到门框。然后反弹到外面了。
祝樱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她房间被祝父粗手粗脚翻了个底朝天,连枕头床单都有掀开的痕迹,更别提衣柜的衣服和化妆品。但凡是来路不明的,这一个月里祝樱自己买的、别人送的东西,通通都被收缴走了。
这间屋子就好像她的内心一样,被闹腾的乱七八糟,一干二净,连带一点点个人隐私都不被允许存在。
郑轲又打过来电话。
刚才祝父走了没多久郑轲就打过,她没接,紧接着就跟闹钟一样,隔了一段时间就打一次,一直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九个电话了。
祝樱把房门关严实了,站在窗户边上听她电话,随时防备着祝父回家。
那边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祝樱,到家了吗?”
祝樱把玩着窗帘布,应了一声。
“奥,你手机刚才是不是没听见?我打了几个都没人接。”
祝樱说:“刚才把手机落在房间了。”
那头松了口气:“害,吓死我了。”
“嗯?”
那头嘻嘻笑道:“怕你后悔,算到头谈了个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恋爱。”
祝樱佯装思考,坏心眼地沉默了。
郑轲的笑瞬间止住:“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逗你的。”
郑轲却直接挂了电话。
这下玩笑开大了。
祝樱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有些心慌地想。
下一秒,郑轲打来了视频电话邀请。
玻璃窗反光出,祝樱眼睛红肿着,自己都看不过去,于是手先脑子一步,直接拒绝。
-kkkk:别挂
-kkkk: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