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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樱这才反应过来,郑轲电影结束后一直摆弄手机,原来是在打车。
她有点意外地坐进车里:“柯姐好贴心。”
郑轲一阵恶寒:“你别学她们这么叫我,真受不起。”
祝樱起了逗她的心思,哦了一声:“懂了,她们是朋友,我还不算。”
“不是,”郑轲怕了她了,扶着车门笑起来:“你和她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大小姐独一无二。”
郑轲说着关了车门,临发动前,又敲了敲车窗。
祝樱放下车窗看她。
郑轲突然丢进来一团白色的东西。
祝樱下意识接住,是隻毛茸茸的白色兔子玩偶。
她一隻手刚好揽住。
祝樱没来得及说话,车已经开动了。
祝樱向后看,郑轲单手插兜,一脸跩样站在原地挥手。
也许她自己也觉得这样傻,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背着她那个黑色的包。
车转个弯,刚好从郑轲身边擦过。
祝樱眯着眼,看见郑轲的包已经瘪下去了。
祝樱拿出手机,发了个问号过去。
想了想,又劈里啪啦打字过去——
-祝樱:给岑珊的?
那边马上回復:没有。
-q:祝你生日快乐。
-q:在我家那天,真不知道是你生日,算补给你的。
祝樱的动作凝住。
郑轲好像很喜欢玩偶,上次祝樱去他们家就看到床边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排的小娃娃。
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挑了个小兔子比心的表情包发过去。
郑轲那边刚好也发了信息过来。
-q:车上就别玩手机了,到了发消息给我。
过了一会儿,又弹进来消息——
-q:今天状态很好,继续保持。
祝樱按灭了手机,抬头靠着椅背。
半晌,把脸埋在小兔子柔软的肚子上,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市中心里祝家有点距离,路上又堵车,将近半个生日快乐小时才到家。
祝祺被祝樱临危受命,拉着王辰在烧烤摊胡天海地地乱侃,现在还没回家。
祝父好像是去参加了什么酒局,到现在还没回。
祝樱上了二楼的次卧。
祝母以前特别爱画画,次卧是专门留给祝母用来画画的。
祝樱敲了敲门。
那里有沙哑刺耳的尖叫声停下来,祝母在里面跺着脚骂道:“滚!滚出去!”
祝樱恍若未闻,直接拧开了门把。
祝母坐在地板上,沉默地拎起一盒颜料。
下一秒——
未拆装的颜料盒子迎面砸过来。
祝樱眼前一黑,额头火辣辣地疼。
祝樱咬了咬唇,放柔声音:“妈妈,是我,祝樱。”
“我让你滚出去!”
祝母歇斯底里地喊:“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
祝樱僵直着身体,脚下生了钉子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
祝母抚着胸脯喘气,看也不看她一眼。
祝樱失望地收回视线,机械地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她沉默着走回自己房间,没开灯,抱膝蹲在地上。
手机叮铃铃又开始响,屏幕上跳出“爸爸”两个字。
祝樱握手机的手紧了紧,发泄一般狠狠将手机扔出去。
手机经过一个抛物线快速朝墙面砸去,振动声戛然而止。
祝樱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夜凉如水。
冬天湿寒的空气细细密密地顺着毛孔渗入祝樱的身体。
她无动于衷地呆坐着。
良久之后,她才抬头,亲了亲兔子高高竖起的耳朵。
郑轲在公交车站吹了半天冷风,终于等到一辆二路车。
她为了替王辰撑场面,特意将今天的补课辅导推到晚上,结果就这样被放了鸽子……
周末车站的人尤其多,郑轲艰难地找了根杆子靠着。
王辰不知道估计也是心里有愧,郑轲在车上一路接到他的轰炸信息,都不带重复的,加上表情包刷了得有二三十条。
郑轲翻了个白眼,把手机往兜里一塞,都懒得搭理他。
郑轲补习的小朋友今年小升初,小名叫吨吨,以前和郑轲是邻居,那女孩儿父亲在外省打工,她妈又每天一个人照顾不来,经常请郑轲帮忙照料着。
郑轲闲着也是闲着,在吨吨写作业的时候一通计算猛如虎,装逼装的那小孩开始赖着要郑轲教写作业,后来教的效果不错,她妈就干脆请了郑轲每周末辅导。
有钱拿郑轲当然不会拒绝,唯一麻烦的就是她们去年搬了家,来回坐公交得十几分钟。
郑轲去的时候吨吨已经写完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