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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牵住祝樱的手,关切道:“你妈妈最近情况还好吗?”
祝樱说:“就那样。”
女人笑了笑:“我前不久打听到一个国外的心理医生,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爸爸了,有空让她给你妈妈看看。”
祝樱拂开她的手,淡淡道:“麻烦您了。”
女人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
祝樱本来就是话少的性子,郑轲也不奇怪,但是她今天冷淡的实在有点过于明显了,又或者说,她压根就没给过那个女人一点面子,从头到尾都冷的像一把开锋的剑,平淡的外表下充盈着恶意与戾气。
女人脸上笑容不变,继续说:“听说你之前和祝离——”
“祝樱!”
郑轲两三步走下楼梯,笑道:“我找你好久了。”
那女人的话头被打断,表情僵硬了一下。
郑轲表情不变:“我们组就你数学卷子没交,快点儿,课代表都催了两三遍了。”
祝樱看着郑轲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放抽屉了,就在……算了,我去拿给你。”
祝樱勾着唇,略带歉意朝女人点了点头,道:“阿姨,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班了。”
那女人哑然,沉默了几秒才又勉强说道:“也、也没什么事,你要实在忙就先走吧。”
祝樱跟在郑轲后面上了楼,没等人进教室,拍了拍她的肩:“我怎么不知道有数学卷子要交啊?”
郑轲啊了一声,坦然道:“我记错了。”
祝樱笑了:“真有你的。”
郑轲得意抿嘴,刚一抬腿,身后一紧,她的衣服被祝樱拽在手里,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踉跄几步,撞到身后拐角的楼梯把。
郑轲扶住身后的扶把,错愕地抬眼。
祝樱倾身,手已经从后面环住郑轲的腰身,呼吸喷在郑轲的锁骨处,激起一片疙瘩。
“你……”
郑轲手足无措,举着手不好放哪儿,隻好委屈的握拳摆在裤缝边。
祝樱垂着睫毛,眼尾染着红,泅着水,滑腻的脸蛋抵在郑轲的锁骨上,睫毛扇动间触到郑轲的脖颈。
郑轲愣在原地,脖子痒心也痒,全身重心下撤,紧紧倚靠着身后把杆。
祝樱难得吐露心声,脆弱地连带声线都委屈地颤抖着:“我不喜欢她。”
……艹。
郑轲脑子一片空白。
她是极其反感女孩子矫情撒娇的人,平时遇到这种娇娇弱弱声音软的能滴出水的人更是巴不得跳到几米之外的好,平时遇到小情侣肉麻的喊来喊去还会吐槽他们尴尬,现在,现在祝樱这么一喊。
她隻觉得报应来了。
好像还——还挺好听的。
要是这个调调喊她姐姐、柯姐,又或者只是喊一句郑轲,她骨头能当场酥掉。
郑轲还细细品味着,祝樱已经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只剩郑轲傻子一样杵在原地,守着满怀香。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刚巧踩着下课铃。
走到一半,旁边桌子毫无预兆一倒,桌洞里那些东西一股脑颠了出来。
郑轲眼疾手快,揽着祝樱的腰往身后护住,右手扶着桌子,好险没倒,就是东西掉了一地。
一隻圆滚滚胖嘟嘟的小猪跳几跳,撞进众人的视线。
朱珠手忙脚乱捡起书本,最后就留了一隻猪挂件明信片和一大捧糖在地上。
祝樱和朱珠对上视线,猛地想起昨天晚上做过骗朱珠的话来。
朱珠狡黠地快速眨了下右眼。
祝樱身体一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走(一)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上几十张吊着流苏的书签随着东风三百六十度左右漂浮,那是407班上次班会挂上去的高考目标。
郑轲遮着脸,恨不得现在就开窗跳下去。
指不定那颗歪脖子树挂住了衣服,还能就她一命,总归比现在当众处刑的好。
离朱珠桌子被撞掉也才过去五分钟,这五分钟里面,朱珠完美把握住了情感的多变性以及一个女生面对突然的礼物时,从惊讶错愕到得知是自己好朋友送的惊喜时的感动和兴奋。
她那段即兴的倒吸冷气加小声尖叫的浮夸程度堪比郑轲曾经在外面碰见的,街边穿着紧身裤油光锃亮四处乱逛的非主流。
也正是这段饱满的情绪,让郑轲辛苦两年打造的高冷形象一去不返,从不好惹的拽姐一路狂跌沦为少女心满满的反差萌,她打发时间随手扎的羊毛毡更是传遍班上女孩子之手,不多时,估计就能成为班上新吉祥物。
郑轲拳头紧了又紧,出家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圈,一脸生无可恋。
祝樱坐在座位上吃早饭,笑了半天没止住。
——柯姐真是好大的排面。
一转眼到了放学,寒假终于来临,班上人兴奋的猴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