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此刻(第12/13 页)

脸憔悴，我伸手，抚过他皱起来的眉，「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能感觉到唇上乾裂的感觉，却同时扬起笑容，他连忙从小桌子上拿起棉花沾水，擦了擦我的嘴唇，又拿起护唇膏，轻柔的涂了涂「应该是个美梦，你睡了那麽久」还在抱怨呢！这个人，是个小气鬼，「我梦到了我的高中，梦见了你。那真的，是段很好的日子呢，我们的开始」如果没有那一年，没有遇到这个人，我的人生，又该何去何从？「你ai上我，可能是在高中的时候，可是我真正ai上你，是在我们重逢後的日子」他温柔的拂开我脸上的碎发，「没关系，我知道，你会b我ai你更ai我」我轻轻的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x前。

我一直跟自己说，要跟这些孩子保持安全距离，我们是上班好同事、下班不认识的关系。反正我的困难他们是不懂的，才十六岁的年纪，连自己的人生都不明白，只有念书，念书才是重要的，「你明年，要留下来吗？」她是这样问我的，整齐的黑长发，白皙的肤，我知道藏在眼镜後方的那双眼睛，是那样的清透有神，「不知道呢，考是考过的，但是，说我年纪太轻」我从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这样的不甘，能说服自己再努力就好，但是话说出口後，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的不甘心，凭什麽？就因为我的年纪，「这样也太不公平了。那麽黑暗啊」她皱起眉，「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呢？到哪里不是一样的」也许真的会离开，如果如此的失望，「当然不一样啊，如果你留在这里，说不定，我大学毕业後，也会回来这里」她笑起来，很真诚地跟我说，几乎是被她打动，我说「好啊，那我，会在这里等你」，她听完，眼睛里闪出光芒，我发现，六月份的夕yan，照在她的身上过於刺眼，我不动声se的，用影子遮住她，「你不知道，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我说真的」她抬起眼，看着我，这次，连她的眼睛里都带着笑意，而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样笑，「谢谢，也只有你的话是真的。你是我的好朋友吧」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相信的，居然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那就留下来吧，陪我度过我的高中时光，好嘛？老师」她开口，我想起那封必须回的邮件，日期，似乎是明天，再次，看着她的脸，我似是叹息般笑了「你放心，我会留下来」她是高兴极了「好的，那我们，开学见了，暑假快乐！」她像一只欢快的鸟儿，快速地走进楼梯的y影里，我的背脊还感受到温热的yan光，「要好好准备高二啊」我说，目送着她，消失在视线里，我觉得我疯了，太不正常。

「向依」看了她的背影许久，我发现，她找不到我在哪里，於是，我出声叫她，她突然地回头，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惊恐，那居然，跟十六岁那年的她奇蹟似的重叠了，那是我，答应要在补考前，教她没考过的排列组合要怎麽算，她的数学，再一次的不及格了明明这麽会念书的人，你的物理化学呢？我有点担心她的理科，也是一样惨澹，我应该，可以一起帮忙，毕竟都是数学惹的祸，有过啊！八十几喔，还是九十几？我真的，就只有数学不好她的表情非常真诚，我竟一时无言以对，认真思考起是不是我教得不够好。「今天要看什麽？莫内的画展最近才开始，里面有卖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她对艺术，也有很大的兴趣，她平时是个很ai说话的人，但看展览时，真的很安静，安静到我有些害怕的程度，「喜欢吗？」我凑近，她手上拿着一个会改变方向就会动的塑胶片，看起来像是书签那类型的东西，而图案是一个撑着伞的nv人，「啊，这个啊，我以前小时候买过一张梵谷的星夜，是我爸买给我的」她的表情微微的变了，我知道的，她跟我提过她的家庭，我从那叠样品中拿了一个，跑去结帐。「谢谢。」她拿在手中，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我知道她很喜欢看书，会好好使用的。

天气慢慢的变冷了，我们开车到她姑姑姑丈家，结婚後，我们把房子买在离学校b较近的地方，她上下班就开车去，我就走路去，於是，到姑姑姑丈家的距离就变远了，一个月回去两天，「小砚，你在姑婆家真的没问题吗？」她还是很担心，她表妹这礼拜带了儿子回去，儿子对这个不常玩在一起的表弟，十分感兴趣，吵着她要回姑婆家住，「没问题啦妈妈，我都五岁了」儿子很认真的保证，「那好吧，你要听话喔，不要给姑婆添麻烦」她还在担心，但无奈产检约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得很早出门，儿子平时都是丢给老妈b较多，「孩子顽皮很正常，你姑姑跟我会照顾好的，再说，晴晴也在」她姑丈是这样说的，於是，我们告别儿子，独自回家。我牵着她的手，「有没有，曾经後悔过」我突然很好奇这个问题，在这样漫长的时光里，她有没有曾经後悔过喜欢我，从她的十六岁到现在，「後悔什麽？」她满脸疑惑，「後悔喜欢我，毕竟我，这麽不懂珍惜」她的手很温暖，我们一起散步在长长的人行道上，风有些凉，「不知道耶，我有段时间，以为我已经忘记你了，但重新遇见後，却发现，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你」她笑了起来，又说「既然是命运的安排，再次错过就太不应该了。我想，就算遭天谴，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才行」她把头轻轻靠在我手臂上，「以前我不能喜欢你，现在想想，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