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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溪月竟有些说不下去了,她心中绵绵软软,酸酸麻麻,竟都是那个一身蓝衣风姿卓然的少年。
有谁能被她一鞭鞭抽到体无完肤却还毫无怨言,有谁能一次次地在她面前卑微到没有尊严,有谁能一次次地将整颗心捧到她面前,任她伤害。
至于唐家?
陆溪月声音冷冽,“唐忱,你引以为傲、汲汲营营想要得到的唐家,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更不用说苏白。”
唐忱再也维持不住沉稳的形象,陆溪月每说一句,他对苏白的恨意就增加一分,连掩都掩不住。
“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走了?兜兜转转,最后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唐忱的话再一次戳到她的痛处,可阴沉的面色让人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阿逍,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对你的悔、对你的爱都是真的,现在我只是想求你解开血燃丹的毒,那毒发作起来真的是太痛,太痛了。”如果这样能让陆溪月消气,他一度想忍过去熬过去,可真的是太痛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真的不想再尝一回。
解毒?
陆溪月脑中莫名地想到苏白那日低哑着嗓音,在耳边热息滚烫地对她说,她只能给他那样解毒。
白皙娇艳的脸庞不由浮现一抹动人的红晕,看的唐忱心中再次一荡。
“阿逍,我知道你恨我,我真的想弥补过去我犯下的过错,”唐忱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定声说道:“如果我替你找回苏白,你替我解开血燃的毒,如何?”
陆溪月怔了怔,一瞬间竟有些心动,旋即回过神来,冷冷瞥了唐忱一眼,嗤道:“就凭你?”唐忱连苏白是什么人,去了哪儿都不知道,又谈何找回。
唐忱英挺的脸庞扯出抹苦笑,“若这是你喜欢的,我甘愿退出成全你们,只要你开心,我动用唐家所有力量也会替你找到他。”
甘愿退出?他何时进来过?
“唐忱,不要一脸你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她最讨厌唐忱这幅总是颠倒是非,显得他自己分外无辜的说辞。
她看着眼前貌似十分恳切的男子,突然不怀好意地轻笑一声,像极了林中轻巧的红狐,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继续保持现状但是每个月允许你见我一面,二,你帮我找到苏白我给你解毒,从此你我再也不见。”
她冷冷睨向男子,“你选哪个?”
被她这么一瞪,唐忱只觉浑身都酥软下来,可想到那难熬的疼痛,终是没有什么犹豫地说道:“阿逍,既然你心中没有我,我也不愿再出现你面前惹你生气,我选第二个。”
陆溪月垂眸冷笑,她就知道会是如此。可明明是他自己怕疼,却非要说成是为了她考虑,真是无耻至极。
她又恍然想到,若是苏白,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第一个。
哪怕他疼到了骨子里,也会濡湿着眼尾恳求她,不要赶他走。
“唐忱你走吧,若唐家与逍遥山庄相安无事,我会每年给你解药,至于每月一次的疼痛,是你欠逍遥山庄,欠我的。”
她顿了顿,说道:“至于苏白,他会回来的。”
唐忱强行维持的镇定终于出现丝丝裂缝,“你就那么笃定苏白他一定会回来?”
“庄主不好了,”大寒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出事了!”
“急什么急。”如今这锦州尽在她掌握之中,就连唐家也得避其锋芒,能出什么事。
可既然不是山庄,难道是……苏白?
她正欲细问,转头却发现唐忱还在。
对上她不耐驱客的目光,唐忱善解人意地说道:“阿逍,我去那边等你,你会用到我的。”
唐忱刚一走远,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是有苏白的消息了?”
大寒仓皇地点了点头,“听京中传来消息,下个月十五就是二庄主和国公府大小姐两人的定亲宴,据说届时连皇后娘娘都会亲至。”
定、亲、宴?
陆溪月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花前月下,人影成双,很好,很好。”
陆溪月姣好的眸底瞬间涌上层骇人的冷意,刺的大寒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她这么久没有收到苏白的消息,如今一收到,却是他要定亲的消息。
好的很,好的很。
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她也只当他是有什么苦衷,如今看来,竟是佳人在怀?
“庄主,你要相信二庄主。”见她脸色不虞,大寒越发焦急。
“呵呵,”陆溪月神色阴寒,“我相信他,却无法相信傅善渊,更何况傅善渊是他亲生父亲。若是傅善渊以亲情相逼,以性命相逼,你认为苏白会如何做?”
大寒一时怔愣地说不出话。
从苏白离开九溪山的那一刻起,她要应对的,从头至尾都是傅善渊,那个老谋深算、古板不化的当朝右相。
她想到什么,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