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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芙却不听:“就几步远,二哥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完,她机灵地后退一步,紧接寻机从侧旁轻松一绕又朝前奔去,宁桀拦了个空,无奈之下只好一同跟过去。
宁芙跑在前,待只十步远左右的距离时放缓步子,视线渐渐明晰,她这才发现那铁笼中的南越人竟伤得那般重,他浑身衫衣尽染血,此刻处处干涸成片,猩红得简直触目惊心。
同时,宁芙听到陈副尉急厉言道:“畜生,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大醴的地盘!不给你点教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陈副尉一剑毫不留情地刺穿对方肩头,他不知公主在自己身后,于是毫无所避地挥剑施以暴行。
宁芙的脚步瞬间顿住,自小到大,她如娇养于温室的花儿,被父兄母后保护得实在太好,又何时见过如此残厉场面?
当下看着那南越人一声不吭地强忍剧痛,鲜血亦从手臂淌流不止,宁芙瞠目瞪大眼,恐惧得几乎无法挪步。
“陈觉,还不住手!”宁桀赶过来阻止,见状立即伸手挡在宁芙眼前,怕她会被吓坏。
“……是!”
陈觉回头一愣,看到公主微颤的身和太子殿下责难的目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惹了祸,于是慌急收手,毫不在意伤者会因他的冒然抽剑而失血过多死亡。
一声吃痛闷哼入耳,宁芙艰难缓着气息,试着拿下二哥挡护在前的手,她屏息看过去,就见血泊之中,一双明亮又阴戾的眼睛正凝落在自己身上。
那奴竟勾唇在笑,意味不明,但绝算不上是善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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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们元旦快乐。
受到惊吓的宁芙暂被安置在谢言笙的营帐内,有宁桀在旁陪着,她喝了几杯温热的盏茶,又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稍稍平静下惧恐心绪。
这时,谢言笙也闻讯赶了过来,她脚步匆急进帐,之后率先将目光关切定在宁芙身上,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同时盔铠森森,跪地抱拳行礼。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宁桀看向谢言笙,薄唇抿了抿,拊手启齿应道:“不必多礼。”
“是!”
谢言笙起身,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走到宁芙身侧,声音轻慢放柔,“殿下身份尊贵,怎可来这种地方?方才到底是谁这般鲁莽,竟敢在殿下面前挥剑见血,得知他姓名,我一定要去好好收拾他。”
“言笙。”宁芙主动握住她的手,摇头解释,“我没事的,当时陈副尉并不知我在他身后。”
闻言,谢言笙一顿,自知自己失言,陈副尉陈觉是太子麾下的人,纵官职在她之下,可也轮不到她越位去教训。
她扭头,硬着头皮向宁桀解释,“太子殿下,属下方才一时情急,出口有失。”
宁桀目光微动,口吻淡淡:“陈觉是该教训,此事便交由谢将军,不必姑息。”
谢言笙迟疑了下,遂恭敬领命。
听他们提及陈觉,宁芙在旁没有作声,心中却是不由再次想到那双被困锁于铁笼中的,目光猩红的眼睛。
她从未被人那样恶狠狠地仇视盯过,就像深林野兽瞅紧了猎物,下一刻就会扬起利爪猛扑过来,他不会留情,只会毫不犹豫地咬断所猎之物的喉咙。
宁芙脸色有些苍白,喉头也稍稍发紧,她深呼了一口气,神色尽量保持如常,不想叫宁桀和言笙看出她的生惧异样。
被一奴隶吓到,显然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她本意将那些血腥之象快些从脑海里清空,可一想起自己走时,那人最后目露出的求生之意,宁芙竟有些做不到真的见死不救。
于是犹豫半响,她还是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说:“言笙,营中那些关在铁笼里的南越人,他们还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我看他们果腹都难……实在有些可怜。”
谢言笙并不为所动容,却也如实回说:“这段时间我来营中的次数不多,具体情况确实不知,不过南越人向来刁顽不服管教,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伤人事件,不杀鸡儆猴,难展我大醴军威。”
说着,谢言笙又怕自己语气太硬会吓到宁芙,于是不由放缓语调再次补充说,“我理解殿下心软,所以才说军营寒肃之地不适殿下这般娇柔闺秀来,我们衣着盔铠,早已生死见惯,可殿下身为金枝玉叶,万不能受一点伤害,殿下就应穿着最美的花裙,鞋底踩在花瓣铺就的青青茵路,岂能沾上泥泞中的污。他们不过蛮奴,配不得公主殿下的慈心。”
闻言,宁芙怔忡了瞬,原本还想为那人寻医救诊的话也由此被堵住。
她自不会怪罪言笙心狠,言笙是军武之人,血腥杀戮见遇得多,凡是理智在先,国事在先,这并没有什么错,两人经历不同,故而思考的角度才会有所异。
宁芙只好说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于是弯唇冲着谢言笙笑笑,忙改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事了。今日摆擂比武,我大醴的巾帼女将军要迎战南越公主,我岂能不来助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