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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回复的态度竟真带几分慌意:幼犬我明日便去要回来,花灯会我亦会始终护着她。
沈思卿却冷冷回:你护得了她一时,可护得了一世?
——我会。
宋渊丞的回应坚决有力。
言下之意,是他怎么也不会放手。
这一刻。
沈思卿却只觉得荒唐。
十七岁宋渊丞的真心让她觉得荒唐无比。
她无心再回复,收回信纸。
正在这时。
门外却传来下人急匆匆的禀告声。
“夫人,沈老夫人来了。”
沈思卿一愣,继母?
她匆匆起身来到前厅,却见宋渊丞已经在了。
旋即就见继母红着眼上前来。
“思卿,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来寻你,想替你弟弟求个差事,可成?”
父亲死后,继母几乎没麻烦过她,这次可见是没了办法才来找她。
沈思卿心一紧,看向旁边的宋渊丞。
还不等她开口,宋渊丞已经毫不留情冷漠拒绝:“不可能。”
他没留一点面子,拒绝过后便转身去了内院,俨然是赶客之意。
望着他的背影,沈思卿手不觉紧攥。
送继母出府时。
沈思卿心生歉疚,低声道歉:“对不住,帮不上忙……”
继母看她几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失落叹息:“罢了,我知你也在这府上过不安生,是我不该来。”
这话让沈思卿心里一时发紧酸涩,回不上话来。
“忍忍吧,总归你还有个正妻名头。”
继母这么劝她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沈思卿失神站在门口许久。
回到屋内。
宋渊丞竟然在等着她。
沈思卿脚步微顿,便听宋渊丞神色冷沉地开口:“思晴生下孩子后,我想抬她为平妻。”
这话如雷打在沈思卿的耳边,让她整个人僵住。
继母的话回旋在她脑海。
她在这府上,本就已经毫无尊严可言,唯独剩了个正妻名号。
可现在,宋渊丞竟然连这个名分都要夺走!
隐忍多时的委屈和怒火升起。
沈思卿通红着眼眶,攥紧手看宋渊丞。
向来对宋渊丞顺从的她,第一次开口拒绝。
“若我不愿意呢?”
闻言,宋渊丞眼底升出诧异。
“你说什么?”
沈思卿语气坚定:“这府上只能有一位正妻,你想要苏思晴做你妻,就先给我休书一封。”
此话一出。
宋渊丞脸色一瞬阴沉下来,带着不可置信:“沈思卿,你何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他的呵斥让沈思卿的心一瞬冰寒。
她眼眶通红看着他,声音又干又涩:“那你又何时变得对我如此绝情?”
“我从未缺你吃穿用度,正妻该有的你一直都有,你还要如何贪得无厌!”
宋渊丞的话如刀般重重刺入沈思卿心口。
无尽涩苦涌上喉间。
半晌,她哑声问:“你可还记得你十七岁时写给我的求婚书?”
宋渊丞一愣,眉头轻蹙,久久没有答话。
沈思卿明白了。
他恐怕早已将那求婚书的字字句句忘得一干二净。
她自嘲一笑,轻声开口:“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愿与沈氏结发为夫妻,共盟鸳鸯之誓。”
她话音顿住,直视宋渊丞,字字泣泪。
“你的白头之约,你的鸳鸯之誓,你可还记得?”
宋渊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沈思卿凄然一笑:“十七岁的你说你会永远爱我护我,就连在街边随眼瞥见的玉簪也会想到我,可如今,你的心里可还有我半点位置?”
二十七岁的宋渊丞忘了十七岁的他向她求婚时的热忱,也忘了订婚后他对她的承诺。
宋渊丞,变的人是你!
她的眼底一片凄凉。
看得宋渊丞心里莫名烦躁,他移开了视线,语气漠然。
“十年前的事,不记得又如何?”
话落,他甩袖疾步离开。
沈思卿僵在原地。
寒风灌心。6
血腥味好似从心口直呛喉咙,再被她死死咽下。
自从这次争执过后。
宋渊丞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她正院。
而十七岁的宋渊丞同样在那次通信过后,没再写任何话。
沈思卿却从脑海中更迭的新记忆中知道。
十七岁的少年如他所言拿走了幼犬,让她免于被咬伤,花灯节那日,他亦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两人从始至终都未曾分离。
年少的他们,感情日渐浓烈。
可即便如此,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