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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长大了、远离了,她越来越管不到他们,又总是牵挂着他们有什么不好,难免伤感。
“已经戒了。”沈时晔语气亦温和,说的话却是平地一声惊雷,“在准备要孩子。”
黎宛央:“你……算了。”
她忽然不想看自己的斯文败类大儿子了,抵着额头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幻影经兰桂坊驶向中环街角,烘焙店内光线温暖,路人停下来看豪车,看着后座气质卓绝的男人下车走进去,片刻后,提着牛皮纸袋出来,另一只带着江诗丹顿腕表的手懒散拢在兜内,“快快快,我们还要出去玩的。”
她选的那种甜酒是给小朋友喝的,沈时晔不怎么感兴趣,拔了木塞,用瓶口抵着,半眯着眼问她,“帮老公醒酒好不好?”
红酒瓶口纤细,顾影勉强能接受,但酒倒得太多,同样很受不住。
她咬着指腹,无措听了半晌吮吻的水声,忍耐了一会,面色绯红地带出哭腔。
沈时晔用她做醒酒器,就着饮了一口又一口酒,覆去她耳边,磁性的嗓音全哑了,“宝贝好甜。”
他半张脸都被打的药盒,将里面的白色药片吞下,脸上没有表情。
他一定会看到这段影像,这样,他就会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孩子。
沈时晔的确看到这段影像,不过此时已是六个小时以后,远处的维港晨光熹微,金灿灿的太阳光如碎金铺满海面,合拢窗帘的室内却一片暗冷。
潘师良做足了他大发雷霆、甩脸色的准备,不料他只是将顾影留下的药盒撂了下来,凉声道,“你们都知道,无论她去了哪里,我都能将她捉回来的。何必多此一举?”
最后四个字被他说得轻浅,可潘师良却听得脊背一冷。
他太了解沈时晔的心性,怎么看不出,在他这貌似平和的语气背后,掩盖的是怎样的一股怒气。
他越是平静,就越令人感到不安。
潘师良沉眉道,“少爷,也许你该给她一段冷静的时间,让她喘一口气。逼得太紧,是会要命的。”
沈时晔脸色漠然一阖眸,“冷静多久?两小时够不够?”
潘师良,“……”
等阿良退出去,他才慢慢睁眼,再度看向影像里的她。
他的目光移动得极其缓慢,将她淡漠残忍的动作看了一遍又一遍,眼底渐渐泛起火光,先前的平静荡然无存。
他心底好似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血肉,无处不疼。疼过之后,只余下一个念头。
她不该以爱的名义来骗他。
不该给他希望,让他以为可以找回过去的她。
如果人生是一道方程式。有的人有很多个解,有的人则只有一个唯一、确定的答案。
他是后者。他的人生里已经没有别的解药,顾影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沈时晔果真等了两小时。
他用这两小时来梳理顾影去了哪里,calv给他带来消息,万幸,顾影没有离境记录,说明她的人仍在香港,并且来半山接她的,是来自黎宛央深水湾庄园的车驾。
阳光在花影之间穿移,罩在沈时晔半边肩膀之上,令他冰冷的躯体微微回暖,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他们都知道,物理上的距离无法阻隔他,所以试图用道德来束缚他。今天是黎宛央的生日,他们笃定,他不会拂母亲的面子,在她庆生的场合闯入庄园要人。
至于是谁拍板了对他用药的手段,顾影没有那个胆量,阿良不会越俎代庖,黎宛央必然不忍心,那么只剩下一个人。
两个小时到点,沈时晔给沈家大宅拨去电话,对面的人似是对他的来意早有预料,径直将线接到了沈振膺处。
沈振膺早晨起身,便觉得有些头痛。此刻听了儿子的声音,头痛愈发加剧。
沈时晔含笑道,“爸爸,如果你希望深石还有继承人、沈家还有下一代,最好按我的心意来办事。”
沈振膺一声“不孝子”还没说出口,听见他理所应当的一句,“我一定会和她结婚,你可以让集团拟公告了。”
沈时晔砰一声挂了电话。
他没空跟沈振膺废话,一刻也多等不了。连去黎宛央庄园的这短短一段路,也调用了直升机。
黎宛央早得了消息,在停机坪边等着他。她一手压着侧边帽的帽檐,轮廓优雅的裙摆被直升机降落的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沈时晔不等直升机停稳,就从机舱内跳下,大步流星走向黎宛央,下颌线条冷峻,“妈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非她不可。”
黎宛央迎向他的视线,不迂不回,“阿晔,爱一个人,不是你这样子的。”
“我没有办下颌线后,没什么意外地闭上眼睛。
她甚至有种“总算来了湿,高挺的鼻梁在她脸颊上亲昵地贴了一贴,留下湿黏的触感。
顾影咬着唇圈住他颈项,将脸贴进他肩窝里面,“我们待会去哪里玩呢?”
“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