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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某种与生俱来的默契。
——
浮泉古神殿废墟。
乌拓被玄之衍牵着手,不解地看向卫风。
玄之衍和曲丰羽第一次来这里,神情俱是疑惑,曲丰羽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浮泉古神殿的遗址。”卫风看着神殿废墟中各种残破的阵法,又低头看向手中那片残破的纸皮人碎片,那抹绯色是一千年前那红衣少年的一丝残灵,也是江顾要他来做的事情。
他走到了大殿中央,鲛人石像早已碎得不成样子,断裂的手臂摔在地面,还在不甘地往前伸出双手,对着之前放着镜花卷的阵眼,那里面已经积蓄起了一汪池水,周围断裂的石壁上还有江顾渡劫时被天雷劈焦的痕迹,用银蓝色鲛鳞做成的皮球早已烂成了碎片,漂浮在浑浊的水面上,折射出朦胧的光。
卫风俯身,捞起了一块碎鳞。
不管是江向云带人去界乡,还是江顾被扣留在金灵塔,这些对江顾和江向云的计划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绝对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从未提过关于浮泉神殿的任何事,而卫风身为最不可能会在这个能封印他的地方出现的人,就是被选中的最佳人选。
卫风拿出了墨玉镯——这神器长时间待在他身边,早就被他周身的污浊之气浸染,几乎察觉不到江顾的气息——他将镯子放到了池水中。
原本平静的水面漾起了圈圈涟漪,水面中倒映着的不再是繁茂的枝叶和阳光,而是重重迷雾,雾气随着涟漪散开,数不清的黑点逐渐被放大,是一艘艘庞大的飞舟,上面站着数不清的修士,而画面还在继续放大,最后定格在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上。
他应该是站在飞舟的甲板上,看见卫风,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小少主,别来无恙。”
是青渡。
生死无咎(十五)
——
半个时辰后, 池水归于寂静。
“卫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玄之衍看着卫风,面带愠怒,眼底却沾染了几分焦急。
卫风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道:“这里是浮泉古神殿, 一千年前我曾经被镇压在此处。”
玄之衍诧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 而且前所未有地明白。”卫风尽可能细致地同他解释道, “一千年前, 我曾经在梦中遇见江顾, 他教了我许多东西,两年后他却消失不见,所以我从平泽一直找到望月,陪着我的只有一柄骨剑、一只猫和一条小黑鲛,后来我又遇见了一位好朋友, 他叫阿浊。”
玄之衍缓缓地皱起眉。
vae! “后来我识人不清, 被关进了生死楼,剑没了, 猫和鲛人也没了, 被人抹了脖子却没死, 成了鬼修,还阴差阳错被萧澹发现了劫玉的身份。他想利用我引出玉阶,帮他造一条通天路,可惜始终未能成功, 阿浊也被我连累陨落, 我还险些被一群佛修镇压在风月秘境,但最后也没能逃出望月。我被挖掉心脏, 为此萧澹不惜借用沉曜和平泽的两大水脉,辅以神器镜花卷,将我镇压在了这神殿里……后来,便是邬和致与解拂雪奉命,将我带去了阳华宗,几百年后,我借助曲清和卫暝州之子卫风的身体重生,又在鲛人湾阴差阳错吞噬了神鸢鲛——此后,才是我与你一同长大,遇见了江顾,拜他为师。”
玄之衍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也太……离谱了。”
说到这里卫风加快了语速:“五年前我和松绥楼被陆离雨带回了望月,随后便发生了八阁叛乱,叛徒出了界乡建立了焚台殿,但是他们却发现依旧摆脱不了烟雨台的控制,他们只好在五年后截杀前来望月的平泽修士拿到烟雨令,进到试炼之境解除生死契。
而我被楚观山碎了元神,已经与试炼之境融为一体,所以试炼之境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劫玉。不管是从平泽来的修士、焚台殿的修士还是从望月顺逆楼里出来的本土修士,都会进到试炼之境试炼,如此一来,不管谁是玉阶,一目了然。”
“所以江顾被发现了?”曲丰羽插嘴道。
“没错。”卫风道,“但江顾势单力薄,被望月追杀地无处可逃,所以他必须寻找破局之法,而平泽江家和灵龙宗被各自下令除去对方,根本就是望月想要平泽自相残杀,江家先是被抢走神器,又被拖进这战局里,已经成了望月的弃子,所以江向云和他背后的江家就是江顾最好的拉拢对象……”
“既然要反,不如大家一起反,所以他们干脆拉了焚台殿入伙。”卫风咬了咬牙,“但要在萧澹的眼皮底下打开界乡就是天方夜谭,十八笼、镜花卷和金灵塔三件神器都各自有主,而且其中之一还是萧澹——江顾他们干脆将计就计,做出副豁出去的模样,让江向云带着萧清焰去界乡边干扰视线,江顾则故意留在了金灵塔,他是玉阶,他在哪里十楼八阁和烟雨楼的焦点就在哪里,尤其是之前江顾大张旗鼓地带走了萧清焰,后面江向云又放出了生死楼的纸皮人和修士灵兽,所有人都会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