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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你是不是还想着拆散娘子和君上?你……你不会得逞的,他们天生就合该是一对!合该在一起!”
被误解了意思,魏学益不禁拧眉看向她,也不出言解释,只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容娡被他们两人的争吵唤回思绪。
她敛了敛心神,掀起眼帘,幽幽的看向魏学益。
魏学益被她看的心口一跳,犹如被她的目光点了哑穴,瞬间噤声。
他眼神飘忽,不敢同她对视,过了好一阵,才叹息一声,颇为艰难道:“所以……容娘子应该明白,我缘何频频阻挠你们二人了罢……”
容娡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道:“因为我不单是个祸水,还是个乱了谢玹心念的祸水,刚好应验了国师卜算出的命数。”
魏学益叹息着点头,满面愁容:“确是如此。云玠未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见过他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他仿佛天生便合该是从容不迫、镇定沉稳的,哪怕是在他尚且年幼,我带人从尸山血海中将他挖出时,他满身是血……
他顿了顿,回忆一瞬,有些不可思议的感慨道,“满身是血,面色惨白,眼中却不见惊惧与慌乱,反而淡漠的安慰我,莫要惊慌。”
“直到遇到你。他便渐渐变得……不大像他了。你还记不记得,前岁暖寒会那回……”
说到暖寒会,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心虚的扫了容娡一眼,见她神色无恙,才继续道:“贺兰铭趁着走水,误将你掳走。云玠知道你不见后,怒不可遏,同我翻脸。我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从未见过他失态成那个样子。”
“那时我便笃定,你就是师父占卜出来的,那个会让他谢云玠困于情爱之中的人。”
“……如今看来,果然灵验了。”
容娡沉默的听他说完,心中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略一思忖,她斟酌着道:“魏郎君,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既是情劫本身,也是谢玹度过情劫的人?”
魏学益瞳仁一缩,忽地怔在原地,哑然失声。
容娡心里有些难受,勉强压下浮动的心绪,接着轻缓而坚定道。
“国师的确神机妙算。”
“我与他的缘分……本就是命中注定。”
鱼与荔枝
番外(六)鱼与荔枝
夜色渐深, 风声窸窣。
容娡口中,那位与她命中注定的君上谢玹,此时正在百里外的西山上。
此地的山匪虽然穷凶极恶, 但尚未成气候,一听有官兵前来剿匪, 当即慌了神, 乱成一窝粥。
谢玹带领数百精兵上山, 没费多少功夫, 当晚便端平了山寨。
匪首归顺后, 李复举与韦叔侃各自领命, 一个前去安抚受惊的百姓, 另一个带人去收押作恶的匪徒。
火把燃起的光芒,照彻山寨,一时亮如白昼。
众人听从吩咐,各司其事之际,谢玹独自登上山寨中的瞭望台。
高台上的夜风格外大些,谢玹身上霜色的衣袂被风鼓的猎猎作响,流云般弥漫在夜色里, 宛若展翅的鹤羽。
夜幕之上, 繁星明灭。
谢玹遥遥看向远方的城池, 目光隽长。
不知想到什么,他一双清湛的眼眸, 晕开一点儿轻微的笑意, 眼底倒映着漫天星月, 似融入万千光芒, 粲然明亮。
月辉如霜,幽幽洒落, 仿佛为他清峻的眉眼镀上一层银霜,使得他浑身摇漾着温润、乃至称得上是圣洁的光泽,遍体不沾凡尘。
独自立于此,宛若九天神祇临世。
月影偏移,渐至中天。
不知过了多久,后半夜,喧闹的山寨渐渐归于寂静。
李复举与韦叔侃前来寻谢玹复命:“山中诸事皆已依照君上吩咐处置妥当,君上可还有旁的吩咐?若无安排,我等即刻便可动身启程,折返城中。”
谢玹轻轻颔首应下,听到此处,忽然微掀眼帘,目光逡巡半圈,看向他们身后的静昙。
“静昙。”
静昙正躲在火把的阴影下打哈欠,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唤,当即一个激灵,困意全无:“属下在。”
谢玹不徐不疾道:“孤来时命你带的渔具,你可带上了?”
韦叔侃不解他为何突然提及渔具,疑惑的看向他,又看向李复举。
李复举眸光微闪,却似想到什么。
静昙答道:“带上了。”
谢玹颔首,转而对李复举与韦叔侃道:“在此休憩半宿,天亮后启程。”
他二人应下,一一吩咐下去。
谢玹自然不会就地住在山寨中,好在他早有所料,来时乘的是马车,便折返回马车里,将就着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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