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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呢,就连本该最亲近的父母,恐怕都早已经遗忘了他们的样子,数年都不曾提起他们的名字吧。
范雎看着来人,来人那股子颓废倒是让范雎颇为诧异,见过公子熊和公子丹肩负国之重任的慷慨之后,再见公子建,还真有点不适应。
范雎上前,行礼道:“闻公子建长居此街,所以备了些小食……”
所谓小食,其实就半包瓜子了,最多还有点粗茶。
范雎说什么,公子建都是随口的“恩”一声,完全没放在心上。
范雎甚至尝试在话语中许之以利,但这人似乎根本无动于衷,给人的感觉就是,即便齐国亡了也就亡了吧,关他何事。
倒是个看得开的潇洒之人,又或者已经失望透顶之人。
范雎心道,你不能这么消沉,你如此消沉的话,他这计划还如何进行?
范雎观察着,然后道:“听说公子建才学斐然,曾名震齐国,为何如今却安居于这寡陋之地?”
公子建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范雎,这人倒是直接。
要不是这瓜子的确好吃,他早撒腿走人。
丹凤之眼“哼”了一声,也不作答,继续吃他的瓜子。
旁边的赵政,看着迅速减少的瓜子,赶紧伸出小手手抓了一把:“太平,我给你剥瓜子儿。”
嘤嘤嘤,再不吃就没有了。
范雎又道:“我给诸位讲一讲我秦国的故事如何。”
“我秦国原本是一小小的西垂小国,奋八世余烈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秦国八代人,没有一人是拉跨的,这在历史上都算是奇迹,都说英雄不过三代人,在秦国却没有了代表性。
“各位不知道,我秦国这八位君主,都曾经在他国当过质子,历经心酸,卧薪尝胆,最终才能在千锤百炼之后成为国之君王。”
“一切经历的辛苦,都不过是上天降大任的考验吧了。”
公子建都不由得来了兴趣:“还有这等事?”
秦国君王就没有没当过质子的?被抛弃之人也能成王……
公子建问道:“没有例外?”
范雎:“自然是有的。”
公子建又恢复了颓废之感,果然如此。
范雎继续道:“比如秦武王,但他举鼎而死。”
简直就是字面上的不知轻重。
“比如秦孝王,他当王不过三天,因为太过喜悦太过开心而死。”
“不经历磨砺,怎堪大任。”
旁边的赵政笑得嘎嘎的:“真的举鼎将自己压死了啊?”
“还高兴得自己将自己笑死?”
“哈哈!”
太搞笑了吧。
公子建看了一眼,说的就是你们家的笑话,结果你还笑得最开心。
这秦使挺有意思,即便这里不是秦国,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公子建沉默着,他大概明白这秦使找他来的目的了,无论对方想干什么,也无用。
公子建:“这里是赵国,远离故土,即便有心又能干什么呢,况且我根本……”
范雎也不等对方说完,就道:“何以见得,远在他方就不能干一番令故国之人为之侧目的大事业?”
“齐国多水利,湖泊和江河贯通。”
“但据我所知,这些湖泊江河萧条得很,并没有被真正利用起来。”
说完,范雎突然转移了一个换题:“公子建可知一条鱼一年可产子多少?”
不只是公子建,其他人也愣住了,为何有此问?
而且谁回去研究一条鱼一次能生多少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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