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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哲看见祈妄来了,跟正在聊天的人打了个招呼,说了句抱歉,就往祈妄这边走过来。
“你什么时候到国内的,怎么没让我去接机,”徐一哲说,“你巴黎的事情忙完了?”
祈妄眼下仍有淡淡的倦色。
“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祈妄说,“本来前天就回来了,但zu的进度出了点差错,又耽搁了一天。下飞机我就去睡觉了,用不着接机。”
他除了画画,名下也有其他产业,zu是他在巴黎投资的一家以艺术为主题的酒店。
徐一哲了然地点点头。
两个人在角落聊起了马上要共同投资的项目,徐一哲还给祈妄介绍他在法国新买下的酒庄。
徐一哲给祈妄看照片,“我准备自己做一个红酒品牌,到时候让你这位大师给我设计个logo,身价立刻就上去了……”
祈妄闷笑一声,笑话他,“你想得倒挺美。”
眼看着快要到晚宴开始的时候了,最后几位嘉宾姗姗来迟。
门口隐隐传来隐晦的窃窃私语,似乎是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嘉宾。
徐一哲抬头看了一眼,也有些吃惊。
他跟祈妄说,“我先走开会儿,这位是我妹的朋友,来头也不小,我去跟人打个招呼。”
“好。”
祈妄点了下头,却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他就被钉在了原地,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上涌,翻滚,最后又凝结成了霜雪。
从门口走进来的是个身材高挑匀称的年轻男人。
他有一张俊雅漂亮的脸,皮肤白皙得像初冬的第一场雪,穿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袖口是黑曜石的浮雕袖扣,十分衬托他矜贵优雅的气质,庄重又不沉闷。
但也许是天性冷淡,这个漂亮的年轻人即使微微低头,客气地与人寒暄,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也就是徐一哲走过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他脸上的笑容稍稍温和了些。
祈妄死死地盯着这个人。
他手里的酒杯几乎要握不住。
熙熙攘攘的人声与聚会上的光影都像海浪一样退去了。
空气里暧昧的香水味也凝固了。
他像是从热闹活泼的晚宴来到了空旷的荒野,四处寂寂无声,寒冷得令人心口发慌。
仿佛是过了一秒,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徐一哲不知道说了什么,对面的年轻男人淡淡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随后,徐一哲竟然引着他来到了祈妄面前。
祈妄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走到了自己面前,脸上似笑非笑,微微仰头看他,柔和的灯光落下来,眼神懒洋洋的,不带感情地打量着他。
“祈妄,我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the one的创始人,喻年,喻先生,”徐一哲热情地对祈妄介绍,“喻先生一直很喜欢你的画,还收藏了几幅。听说你也在场,正好认识一下。”
喻年跟祈妄相对而站,中间只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祈妄低着头。
喻年的脸近看更为惑人,迷离的灯光如烟雾,落在他的睫毛,眼睛上。
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长高了。
曾经喻年只到他肩膀,被他笑话了很久,屡屡被气得跳脚。
一晃八年过去,喻年的身高与他只差了几厘米。
他再不用俯身迁就,只是稍微低一低头,就能与喻年平视。
他看见喻年平静地伸出手,对他说,“祈先生,久仰大名。”
祈妄也伸出手,与喻年的手握在一起。
虽然长高了,可喻年的手还是比他要小了一些,修长清瘦。
“初次见面,喻先生。”
他说出这几个字,喉咙里像藏了一把玻璃碎渣,刮得声带鲜血淋漓,但他面上平静无波,依旧神色如常。
寒暄完,本来就应该要把手松开。
可喻年却没有松。
他望着面前的祈妄,像是漫不经心,随口道,“一直听闻祁先生的大名,没想到本人这么漂亮,都快要把我们时尚圈的名模都要比下去了。”
这话说得实在轻佻。
但喻年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连笑都不笑,让人摸不清他的意思。
旁边的徐一哲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喻年是出了名的高冷,不近人情,从来不会这样轻浮。
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喻少爷几个意思啊,可别是看上祈妄了吧?
这可使不得。
祈妄也是出了名的高傲不驯,可不是能随意拿捏的对象。
两个人可别当场杠上,能把他妹的晚宴都给搞砸了。
但下一秒,他就听见祈妄低声道,“谢谢喻先生夸奖,能让喻先生高看一眼,是我的荣幸。”
徐一哲跟见了鬼一样看着祈妄。
祈妄一向烦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