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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心睫毛上挂着泪珠,轻轻扇动了几下,看着她不吭声。
江羽抿了抿唇,低下头,解释:“刚你一直在哭,我以为你受欺负了。”
小姑娘脸上怔怔的,还是不开口。
江羽转头看向窗户,正犹豫要不要帮她报警。
然后就听见对方跟她打招呼:“江羽,真是你啊。”
可能是喝了酒又刚哭过的缘故,她嗓音有点哑,但还是能听清。
江羽眉心跳了下,扭头看向苏砚心,目光定了一瞬才开口,“是啊,好久不见。”
苏砚心松了口气,闭上眼睛,“他没得逞,可头好疼。”
手摸到胃的位置,“这里也疼。”
江羽看她一眼:“我让前台送点葡萄糖。”
“别送了,没用。”苏砚心大概是真的难受,头也晕,眼睛睁开一会儿就又闭上,拧着眉有气无力地说,“我得吐出来才行。”
喝醉酒的人行为不受大脑支配,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说什么,做什么。
还有可能第二天醒来都不记得今晚见过谁。
葡萄糖还是要送。
“喝点热水。”江羽拿起水壶才发现里面是空的,装满水插上电后,她回头看了眼。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戒备心就没那么强。
苏砚心换了个姿势,趴在床边,一条腿向上曲起抵着腹部,裙摆被卷到大腿根,能隐约看到安全裤。
江羽移开视线,走过去把她裙子往下扯了扯,顺手把拉链拉回去,转头时,发现苏砚心满脸都是汗,淌得有些夸张。
这样下去不行。
江羽给前台打完电话,拍她肩膀:“醒醒。”
苏砚心眼睛眯开一条缝,虚弱地看她。
江羽从柜子旁拿了个垃圾桶,接在床边:“催吐,会吗?”
苏砚心吐了口气,摇头。
江羽怀疑苏砚心现在根本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便上手帮忙,“头往外伸点。”
“”
苏砚心哼唧了声,艰难配合。
江羽扶住她肩膀,另隻手拿着垃圾桶接在下面,“伸进去。”
苏砚心抬眸看她,大概没听懂。
“用手。”江羽解释。
苏砚心把被夹在江羽胳膊下面的手抽了出来,举到眼前,“放不下。”
“”江羽抿了下唇,“两根就行。”
苏砚心听话地合上三根,手指正好比了个耶,扬起脸征求江羽的意思,“要拍照吗?”
“不是。”江羽握住苏砚心的手指,“并拢,压住舌头,往喉咙那儿伸,有恶心的感觉了就赶紧拿出来。”
苏砚心摇头,“不要,我没洗手。”
江羽一脸无奈,这个时候还这么讲究卫生,“你真醉了吗。”
“我给你拿纸巾。”她转身抽了两张湿纸巾,递过去。
苏砚心拿到后擦得很认真,指缝都注意到,擦完一隻还换另一隻。
江羽拢了口气,别开脸等着。
大概擦了有两分钟,苏砚心把纸巾丢在床上,“好了。”
“嗯。”这个时候,江羽也没功夫管她乱扔垃圾,把垃圾桶往上举了举,“你吐吧。”
苏砚心指指垃圾桶,“这里脏。”
江羽往下挪。
苏砚心伸了根食指,刚碰到嘴唇,就呕了一声。
江羽轻轻拍她肩膀。
但没吐出来。
“纸巾是什么做的,有味道。”苏砚心仰头。
江羽:“”
“别管什么味道,干净的。”
“我闻到这个味道想吐。”苏砚心说。
江羽看她:“那不更好。”
苏砚心摇摇头,“这不一样。”
江羽忍不住吐槽她:“催个吐怎么比你吃药还麻烦。”
苏砚心怕苦,生病宁可去医院吊水都不愿意吃药,记得有次低烧,不到三十八度,江羽给她拿了两颗退烧药。
小感冒没必要去医院,吃完药发点汗就好了,再加上生病时免疫力薄弱,去医院再染上其他流感就不好了。
苏砚心不肯吃,用被子蒙住脸闹小脾气,说江羽不爱她,不顾及她的感受。
江羽拿她没办法,把人从被子里薅出来穿上衣服去了医院,两人戴着口罩,被医生揶揄,再晚点来烧都退了。
没到打针的地步,到医院也是隻开了药。
但苏砚心还是没吃,硬生生给扛了过去。
痊愈后,她跟江羽嘚瑟,自己年轻身体好,发烧三十八度以下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江羽笑笑,没忍心告诉她晚上的粥里被她下了药。
“你还记得啊。”苏砚心惊叹。
思绪被拉回来。
江羽愣了愣,低下头:“快吐吧,手举麻了。”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真脑子不好使,这么简单一件事,苏砚心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