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一）(第2/23 页)

微信。

“大晚上吃这么辣？”

聊天记录往上翻，是五天前她未回复的那句“睡了吗”。

俞欢抬起头，男人坐在前面那桌，举着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剪了个寸头，又穿着那件黑背心，露出紧实的臂膀。

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他发来一串数字：“我手机号码。”

俞欢瞪圆了眼望过去，几缕被汗水濡sh的头发沾在脸侧，他想伸手替她拨到耳后。

“……谈叔走了好几年了，这店生意也不好，别守了吧。”坐在谈凯右边的青年自顾自说着，转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凯哥？谈凯？”

“什么？”

“我刚说……”

“行了，别聊这个了，”他垂下眼，用筷子夹着花生米一颗颗往嘴里扔，“吃吧，别给老子省钱。”

再抬眼去看时，nv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夜半时分谈凯被手机铃声惊醒，眯着眼0了半天，终于接起来：“喂？”

那边没人说话，只有浅浅的呼x1声。

“哪位？”

呼x1声忽而急促起来，变成极力克制的喘息，到最后已是细碎的sheny1n，和着他逐渐粗重的鼻息，一声接一声，撩得人耳根发痒。

终于他笑起来：“俞欢，自己弄爽不爽？”又压低了声音，似是在哄婴孩入眠：“要不要开视频看我dafe1j1？”

俞欢没理会这些荤话，沉默半晌后轻声叫他：“谈凯。”

“嗯？”

“谈凯……”ga0cha0的余韵还未过去，两个字在她口中打个滚吐出来，尾音都带着颤。

“嗯。”

“谈凯……”

“我在。”

nv人一遍一遍地唤，他也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答，直到对方挂上了电话。

谈凯放下发烫的手机，盯着窗外昏h的路灯出神，好半天才合上眼。

俞欢轻手轻脚回到房间，邹明睡得正香，她掀开被子仰面躺在床上，久违地做了梦。

一九九九年的j市，最繁华的地方当属建设路。梦里的俞欢就在这条街道上，茫茫然随着涌动的人群往前走。

她前方的一对夫妻牵着个小nv孩，大约六七岁，头上两个羊角辫一翘一翘的，路过一家冷饮店时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却被母亲猛力一拽：“g什么！走不好路吗？”

nv孩乖顺地低下头，亦步亦趋随父母进了金鼎大厦，俞欢也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虽然叫“大厦”，其实总共不过七层。上到三楼便能听见各种乐器声，多半不成曲调。nv孩的父母和前台接待说了什么，那人眯眼笑起来，躬下身问nv孩：“小朋友，喜欢钢琴吗？”

她默不作声。

“小孩子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nv孩父亲暼她一眼，“长大了就会明白父母都是为她好。”

nv孩接过前台递来两本乐谱，垂着头无jg打采地坐到门口的塑料座椅上。俞欢忍不住走过去：“你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说？”

对方仰起脸，她这才看清nv孩的样子——

这分明就是幼时的俞欢自己。

“小俞欢”面无表情，直gg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明明不ai他，为什么不说？”

她惊惶向后退去，却一脚踩空跌出了梦境，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来。

邹明正在收捡东西，听见声响后扭过来：“醒了？”又回身把手中的衬衫放入行李箱，“刚才唐总通知我出趟差，大概要去两三天……诶，我领带呢？”

领带在衣柜右侧写了好几个版本，最后选了这个。部分语句不通顺，回头会修改。

工作忙，不定时更新。谢谢大家(?°3°)-?

（已修）

同二十年前相b，二零一九年的j市建设路已全然不同。如今这一块属于老城区，一砖一瓦都显露着破败与萧条。

这两年间拆迁办的人来了又走，始终有住户固守原地。到底是守着回忆还是守个好价钱，没人说得清。

“凯诚家电维修”位于建设路48号。

谈凯弯腰拉起卷闸门，老旧的门片向上蜷去，发出巨大的声响。内里黑洞洞的，他也不开灯，径直走了进去。

店中四处散落着工具和零件，一台已经被时间淘汰掉的笨重彩电立在角落，旁边还放着一把明显有些年头了的藤椅。从前谈父还在的时候，无事最ai靠在上面，怀里抱个小收音机，嘴里的软白沙一根接一根。

谈凯劝他少ch0u点，他却一瞪眼：“小兔崽子，还管起你爸来了。”

说归说，到底还是碾灭了指间的烟。

“凯哥！”

谈凯回过头，隔壁早餐馆的小陈正站在门口咧嘴对他笑。

“就收工了？”

“没什么生意，”小陈咂了下嘴，“也就外卖还能赚两个钱。”

谈凯走过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