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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她在利用,所以敬而远之?
是啊,是涨了些心眼,还涨了脾气,如今还学会来算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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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二房里不断有风声说二夫人与九娘子不合,这管家权便是婆媳二人内斗,九娘子心狠手辣出卖二房所得。
可甭管外头传地多激烈,二房院内真正战队的人几乎没有,人人都只是将杨灵籁的所做作为归结为自掘坟墓。
毕竟婆母与儿媳乃天敌,更是一高一低,孝道压制下,几乎完全没有翻身可能。
可人最爱怕东怕西,盯着杨灵籁的人从来不少,知晓她要出门子,原本在前院干活的几个小厮丫鬟都没了人影。
事关出府,杨灵籁对于吕雪青格外关注,拉着人的手跟人要说些悄悄话,便叫吕献之先行上车。
“虽说天子脚下,咱们又带了这般多的仆从,可到底街上鱼龙混杂,这帷帽还是须戴一戴,等到了制衣坊,便可换作小扇。”
对于未婚女子出行佩戴帷帽一事,杨灵籁起初十分不屑,可燕朝不是后世,虽算百姓和乐,民间女子亦比所学史册上更为开化,可终究上层氏族对女子的要求根深蒂固,那时她为了嫁入高门,无可奈何下都跟着妥协,以吕雪青的身份日后所嫁,定不逊色国公府。
她救不了自己,也救不得旁的人。
为了荣华富贵,尚且需谨慎小心,规则之下的稍稍放纵,也是算计得来的,凭的也只是一句甘愿。
吕雪青从小便读识人心,敏感异常,杨灵籁叮嘱中暗含的失落和其他,让她有些难过,也有些高兴。
“嫂嫂不必挂怀,雪青知晓,相比从前,如今已是极好。”
她其实从很早之前就明白,女子之命随波逐流、身不由己,该到哪都是定好的,与其说她自己过得压抑,该说是全天下女子都一般,只是看透明白地过,或糊里糊涂地过罢了。
杨灵籁不想搞得太过严肃,便主动扬了扬嘴角,拉着人一同上了马车。
“今日不想别的,只带着雪青高兴,我带你去田子坊,它家的衣衫乃是一条街都出了名的新奇好看。”
只是待上了马车,见吕献之主动坐在了侧边,而非与她同坐,方才升起的几缕愉悦,顿时灰飞烟灭。
他这是在…躲她?还是真心只是想给她们二人留个座挨着,也能方便些说话?
杨灵籁拧了拧眉,心里是自发地给人找好了理由,可奈何她自己也不是傻子,按着吕献之那磕磕巴巴的性子,定是心里有鬼,至于其他的可能性,简直想都不用想。
但追问又显得太掉价,让她有些不愿去做,人都要瞒她了,还故意找借口,如此上赶着岂非显得她很在意他。
她在心里猛地摇了摇头,觉得此法愈发不可行。
原本定在原地的脚动了,糊里糊涂地就坐了过去,反正她不好奇,对,她不好奇!
吕献之听着二人在耳边说些姑娘家喜欢的首饰,以及结识的闺中密友,完全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他不自在地捏了捏袖子内的钱袋,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一次他可以付账。
要不……还是等到买完,他自己主动拿出来,这样,顺水推舟,也就不会显得那么僵硬。
那便这样。
他重新拢了拢袖子,以防东西掉出来,又拉开车厢内壁自带的小格子,里面放着一本书和一把笛子,手楞在半空,掩耳盗铃地将书往里推了推,迅速拿了竹笛出来。
低着头,手指把玩许久,杨灵籁只当他在打发时间,可实际人的魂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吕献之正在想自己还能如何躲一份清净,怎么做才能躲一躲去研学苦读。
昨日他想了整整一晚,今日晨间又跑去书斋将几乎所有的书本全都翻了一个遍,依旧是看不尽一个字,便是想默背一遍曾烂熟于心的文章,都是心思杂乱,难以安静。
他生了一场病,只是风寒,好了。
可又得了一种病,却不知是什么,愈演愈烈。
只要一看见书,便呼吸急促,只要一碰书,眼神游离,封面上的书名几个大字都认不出,只要一去想去学一学,便打心底的抗拒。
他对什么不抗拒?
好像变成了,吃、睡、玩。
他甚至开始比杨灵籁醒地都迟,开始想吃曾在外无一瞧见过的东西,开始只愿意下棋、吹笛、作画……
“郎君?”
“吕献之?”
两声呼唤叫他回过神来,循着声音掀开帘子往外看,才发现另外二人已站在车马车外,不知不觉竟是已经到了。
笛子被他随意扔在位上,便躬身大步下了车,谁知又碰上杨灵籁眼神询问的目光,心头异常不安,想随口糊弄过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可没成想,对方只是瞧了她几眼,便拉着吕雪青进了铺子。
吕献之抬头一瞧,只见三个大字“田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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