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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能住的。”说着将四面的窗户都用竹竿撑开,毕竟庄主又没说不能开窗。
随即谷雨又细心地替苏白在地上铺了床柔软的褥子,毕竟庄主也没说不能铺。
做完这一切,谷雨终于面露难色地看向苏白,小心翼翼地说道:“要委屈二庄主了。”
见谷雨脸上带着试探,苏白阖上眼,没有丝毫波澜地说道:“来吧。”既然是师兄的吩咐,他自然不会反抗。
见苏白这么配合,谷雨也终于松了口气,将两条看着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寒铁锁链依次锁在苏白两条手腕和两个脚踝之间,这锁链一条便抵得上数块巨石的重量,这一戴上,哪怕以苏白的臂力和脚力要抬起手脚都成了极其费劲的事。
最后谷雨拿起剩下那根长一些的锁链,一头锁在了苏白脖颈处,另一头则是栓在了房柱上,这样一来,苏白的活动范围便只能围着这跟柱子。
“属下去替您拿点伤药过来?”谷雨有些难为情地看向苏白,二庄主对他来说是天神一般的人物,他还从没见他这般狼狈的样子,后背一条血淋淋的鞭痕,嫩肉都被翻卷在外,唇边血迹没有及时清理已然干涸,配上苍白的脸色,竟有些像话本子里讲的病美人。
苏白黯然地摇了摇头,“不必了。”
师兄没有允许他上药,想来是气极了,可他究竟还做错了什么,惹的师兄这般生气。
“那……二庄主您先休息?”谷雨这话说的着实有些心虚,就这地方,能如何休息,“二庄主您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会随时来看您,您尽管吩咐。”
苏白却像是在思索什么东西,丝毫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谷雨将一些生活用品放下,逃一样的离开了柴房,甚至连锁都忘记闩上。
不管这世间众人如何喜,如何悲,太阳总是亘古不变地照常升起。
当早晨的日光照进倚玉轩时,大寒终于忍不住问道:“庄主您真的要这样对二庄主?”
如今已然过了一夜,二庄主也被锁了整整一夜,庄主的怒气总该消了吧。
“自然。”陆溪月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向来冷冽的声音因为刚睡醒的朦胧而软了不少。
不这样对苏白,她要如何逼傅善渊把温屹交给她。她自知自己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温家,更不用说再加一个傅家了。
“可是这样对二庄主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大寒犹豫着劝道,“毕竟二庄主也只是想救自己舅舅一命,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事情的前因后果方才陆溪月也告诉她了,二庄主想救舅舅,庄主想报仇,这两件事根本无法同时完成,终是要有一方妥协。
大寒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明明以为庄主和二庄主已然是苦尽甘来,没想到却会变成今日这种地步。若是那傅善渊一日不交出温屹,难道二庄主要一直被这样关着?
“我不是气他要救温屹,我是气他忘记了我说过的话。”提到这个陆溪月心中本已暂时偃旗息鼓的怒气再次升腾,“他想救温屹,哪怕我不赞同,但是我能理解,可他竟然想拿自己换温屹,真是可笑。”
“他早就是我的人了,傅善渊凭什么拿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来换温屹?”
呵呵呵,她明明对他说过那么多次他是属于她的,甚至他自己也亲口承诺过,他却连这都想不起来,自然得让他在那柴房里好好冷静冷静。
她沉下脸,再次吩咐道:“寒姨你命谷雨只能给他菜粥喝,别的一概不许。”不然这样和换了间屋子住又有何区别。
见大寒有些不赞同地应下,陆溪月想到什么,妖冶的脸庞上突然绽开一抹明媚的笑意,看的大寒一时晃了神。
“寒姨,你去那牵牛院把上次那叫什么的那个小倌,就是那个东施效颦的,还有随便找几个可人的小倌,给我一起带回山庄来。”
带,带回山庄?
陆溪月像是没看到大寒的震惊,似笑非笑地吩咐道:“再派人去趟唐家,就说我想见唐忱,让他到倚玉轩见我。”
陆溪月抬眸遥遥看向天临城的方向,不这样,怎么刺激苏白,又怎么告诉傅善渊她的态度?
柴房里,浑身疲惫的苏白被喧闹的乐声吵醒,这一夜他被刺鼻的气味熏的根本就无法入睡,当下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耳中竟然传来陆溪月清冽的笑声。
他是在做梦吗,为何他竟听到了师兄的声音,师兄竟然还在笑着,这真是个美梦。
可旋即猛地意识到不对。
他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到自己究竟还做错了什么,师兄又如何会对他笑。
苏白心中猝然一沉,如果不是对他,那师兄是在对谁笑?
煎熬
苏白想要起身看窗外, 身子刚一动,便“唔……”的一声喘息出来。
手脚脖子都仿佛被钉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苏白这才恍然想起, 自己正被铁链牢牢地锁着。硬质的铁环不过一夜时间,已然磨得皮肤生疼, 背上胸口都在隐隐作痛,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他好难受, 想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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