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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恣站的笔直,身后是高而直的木板,她赞同道:“有理。”
王葛:“是有理,但跟我说没用。别动。”
她从卞恣脚底位置开始,用石头在她后头的木板上划线,只划寸距,划到她头顶部分、不足一寸为止。“量好了,卞同门身高四十三寸。”
“该我了。”司马南弟背对着木板站。
王葛:“啧,别踮脚。”
司马南弟瞬间矮两寸。
江同门乐得捧腹。
卞恣已经来到王葛斗帐里抽奖。谢据跟小老丈似的坐在案后,案上有个瓮,里头全是木片。诸同门都知抓奖规则,他就只看,没说话。
卞恣笑嘻嘻的在瓮里拨拉,仿佛有预感的抓出一个小木片。“有字!上头有字!三一?”
谢据眼睛一圆:“三一?卞同门,你得的是头等好奖哦!”
“真的!能比魏武纵横还好吗?”
王葛听到他们天真烂漫的欢呼,也跟着欢喜。为了自我进阶,她想出一妙招:帮人量身高,只量寸距。量完以后可在旁边瓮里抓木片,大部分木片是空的,但若有字,必中奖。
江同门跑过去了,司马南弟急坏了,一直往那边瞅。待王葛说句“好了”,她撒开小短腿就跑。
王葛的斗帐一角,横排三摞箧笥,目前每摞只有上、下两个。谢据取右手边下面的,搬到书案上,没打开之前,他也不知道里面有啥。这段时间王葛厚着脸皮讨了好多蜜烛,可见一直熬夜制物。谢据不心疼蜜烛,只心疼王葛这样忙碌。同时,也更佩服她的坚毅。他要向王葛学习,不能自负聪慧就懈怠学业。
司马南弟冲过来,盯着箧笥,都忘了自己也能抓奖了。
打开。
里头有四物,分别是木制的牛、马、猪、羊。每个都是用几块木板拼起来的,虽然能看出是牛是羊,但实在……不精巧、不好看。
王葛过来了,拿出木牛,再拿块光滑木板。木板一头底下担块木头,使木板倾斜差不多十五度坡。
将木牛放到高处,松手。
啊……
一声声雀跃欢呼,似乎能掀翻斗帐。
咔嗒、咔嗒、咔嗒……木牛笨拙的顺坡而下,两个横木板制成的牛腿,此时在小家伙们的眼里,再也不难看了!木牛自己会下坡,谁还计较牛到底有俩腿还是四条腿?
“为什么?”谢据把走到坡底后不再动的木牛重新放回坡顶。
咔嗒、咔嗒、咔嗒……
“啊……它又动啦!是武侯巧制的那种木牛吗?”
“为什么?葛阿姊,它真是可运粮的木牛吗?”
“自己琢磨。”王葛轻捏谢据的羊角髻,今早是她给他梳的头。唉,好想虎头,想得心都疼。她不再管几人,由他们或兴奋、或疑惑。把箧笥放归原位,她返回外头量身高的木板那。
其实这个木牛,是利用了物理中的“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外加平衡运用,才能使木制的器物在一定坡度向下行走。跟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是两码事。
暂时没人过来,王葛用自制的长木尺比对刻线是否精确。木板两侧的底部有标记,不论谁来、从板子哪一侧标“寸距”身高,都是从相同开始刻线。所以用木尺一横,就知道两边是否能对起来。
如果一横,木尺是斜的,证明至少有一边出错了。比如现在,她右手边的寸距就出现了误差。
无论对错,标过的线段都要削掉,不然会影响她练习或下次的标记。也是现在来找她量身高的只有同门,若以后人多了,她得多楔几块长木板。
王葛刮完一边,回头瞧见谢据这几个小家伙都立在帐外,左夫子不知啥时候来的,蹲在地上“研究”木牛。
“夫子。”她赶紧过来。
“齁齁齁……”左夫子一遍遍放木牛,独特的笑声惊飞了猎鹰。“哎呀,王弟子,此物如何才能得啊?”
王葛腼腆道:“先量身高,然后抓……”
左夫子抬起左手,好似头痒般,用竹尺挠挠头。
“夫子可以先抓奖。”她立即改口。
“齁齁齁……孺子可教。”
司马南弟:“可是我们都……”
左夫子“咝”一声,又用竹尺挠下脖子。
卞恣接过话:“可是我们都抓了好些了,万一瓮里没奖了……咳!”
她给王葛飞个眼色:送夫子一个得了。
“卞同门说的对,夫子挑一个吧。还有流马、福猪、祥羊。”王葛打开箧笥。
左夫子合上箧笥,抱在怀,说道:“啊,我说呢,前日谢据管我讨一个箧笥,原来借你了。夫子也要用,今日正好归还。”
王葛和谢据几个面面相觑,都齐齐叹声气,垂头垮肩。
“还量身高吗?”
听到有人喊,王葛立刻来了精神。“量。”
询问者是清河庄的学童孟通。作为自家同门之外的第一个客户,王葛笑的眉眼弯弯,孟通相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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