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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都躲不开。王葛过来后更无语,殷女娘立即欢喜的道句“走”,也没再彼此多介绍句。
“别动。”殷女娘从阿安的腰后侧位置、藤篓下方恰好遮不到的地方,拿下个不知啥物,往道边下坡的草窝里一掷。“沾了根草你都不知道,走吧。”
嗯?啥草需要使劲往草窝里扔?殷女娘说这话的语气,可不似刚才那么欢喜啊。
聂女娘不知为何也拉着脸,慢慢和王葛并行。“王小娘子没怎么和我二人说过话。”
王葛停一下,指自己喉咙:“呃呃咳。”
“我有水,你喝吗?”
王葛摇头。
殷女娘回头催促她们:“快点啊,总磨磨蹭蹭的。”
“烦死!小时候没觉得她这样烦。”聂女娘不满,连带刚才的抱怨一起嘟囔出来,声音挺小,有种我没特意说别人坏话,你王葛爱听不听的意思:“刚才数落我从姊,显得她多有主见似的,一见着郎君,还不是跟我从姊一样。那郎君没来时,我是她邻家旧友,人来了,啧……我成了某考生。”
王葛停下,太好了,驴又屙粪了。
聂女娘跟着停下来。“呵,安郎君刚才就瞧了我一眼,可把她酸着了。哼,谁的眼珠是种在当中吗?只能瞧一个人、不能转悠?那不是傻货吗?啧啧啧,只要瞧旁人一眼就是有歪心?她这针眼大的心思,还不如我从姊哩。哼,别说,这殷小娘子啊,真跟驴粪一样,乍看挺灵透,一肚子灰!”
“啧?你俩快点!”殷女娘又一次催促。
王葛举手示意正在拾粪。
聂女娘已经抱怨完,先冲远处喊句“来了”,然后跟王葛说:“我先过去了,你也快点。”
“嗯。”
再说桓真几人随铁风来到槭树林中,林中比道边凉快多了,巴掌形的落叶到处都是,野草不长,稀稀落落的从缝隙里挤出。
死者的绿衣裳从远处看,跟草叶融为一体,石厚打量铁风,暗赞对方眼力真强。
这女尸的衣衫稍有不整,仅是稍有。死因初步看,是颅后正好磕在一块半埋泥土的石头上,眼睛还微睁着,嘴巴也微张。
王恬一边脸肿、另边脸更肿,蹲下来观察尸体时,显得睁只眼闭只眼,表情更好笑,仿佛在跟尸体较劲。他口齿不清道:“他仨!嚼对是他仨!”
石厚:“王郎在怀疑……他杀,绝对是他杀。”
王恬抬起较劲眼神。“嗯!”
桓真也“嗯”,接着道:“现在起,一人只梳理一次案情。铁风你说。”
“此人……”
“尺娘纸。”王恬更正。
铁风:“此娘子骤然倒地时后退了一步。这里树叶堆的略厚,留不下印迹,但你们看她右边的脚跟处,鞋底粘着差点踩成两截、还没断的树叶。这树叶是新落的,湿且有韧性,突遭碾,才能将断未断的粘在她鞋底。如果她是正常滑倒、仰下去,来不及退这一步。而且按距离算,她该在这个位置被滑、被绊。此处没有石头也没碎枝。”他脚尖勾个圈。
“所以她是被人推搡,退了一步没撑住,倒地后磕伤、或当即死亡。再加上最大的疑点,她的襦、衫领口都扯的有些松,总不能是她自己扯的。”
王恬站起来,看着铁风,把自己领口扯开。
铁风:“我只瞧出这么多。”
桓真:“石厚说。”
“尸体被人动过,在腰下一点的位置,一定是有某物压在这里,被扯走了,扯出来时带动死者的裙,不明显,但……”
桓真拣个棍,把女尸腚后的布料拨拉一下,问:“这样还能瞧出来吗?”
石厚……
王恬说不上惊悚,还是兴奋,脸彻底畸形。
桓真先看铁风一眼,铁风知道犯了大错,垂头。然后他拿出一方手巾,手巾一角绣着个掌心长度的郎君。此绣像只有上半身形,着重五官的绣描,王恬越看越觉得眼熟。
想起来了!
桓真看着王恬:“对,很像王二郎君,王葛二叔。其实王二每天在贾舍村,只要一查就知死者肯定不是他害的。铁风之所以取走手巾,是怕王二逃不开被此事拖累,被村邻说短论长。”
“属下知错。”
“以后做事一定小心再小心。”
“是!”
石厚蹲下,拾起桓真用过的草棍再拨拉下死者裳裙,以此表示“同流合污”。
王恬也拣起草棍。
“你别动!”
“王郎莫动!”
“王郎……”
仨人同时制止。
人命案必须报当地乡正,此地界已经出了县邑,但离瓿知乡还远,桓真让铁风直接去报县署,他和王恬去最近的野亭投宿,今日是没法赶路了。留石厚在此等官吏,莫让野兽、或穿近路逃避盘查过所的百姓破坏凶案现场。
傍晚,槭叶亭。
王葛向亭吏出示过所,今夜投宿在此。这里树林密集,为了减少砍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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