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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后竟然连续穿越。第一次穿越,刚出生就被一血腥大口咬住,让瘫痪多年的我感觉到了疼痛。
在我勉强看清它长着虎纹时,新生命结束。
命运没给我喘息的机会,我又穿越了,变成一条鱼,跟一穿着湿长袍的男人并排躺在岸上。他头发又长又多,把脸盖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是死了么?
我使劲蹦跶才掉转方向,用尾巴“啪啪”使劲拍他。
倒不是我多舍己为人,不怕他醒了以后恩将仇报炖掉我,而是我真的不想做一条鱼,哪怕没有第三次穿越了。
他终于动了,拨开两边头发。
啊!!!
是个少年,他长得好像林下!
对了,我想起来了,林下抱紧我一起坠下山崖,我穿越了,那林下呢?他抱我那么紧,也能穿越么?这个像他的少年人,是林下吗?
我不知道一条鱼能不能做出表情,只能努力“喔”嘴,向少年摆尾比划“林下”二字。
可惜一切努力全是我自以为是。少年醒来后先到江边瞧他自己的倒影,再四顾而望,然后才瞅向我,走过来抱起我,说:“送你回江流。”
他也游进水里,游得很好,那怎么会被淹呢?还有,这是古代么?不然他头发也太长了吧,像水草一样都快飘到腰位置了,而且他长裤的腰带是一条布绳。
突然,他长臂朝我勾来,把我揽住,笑起来更像林下了:“呆鱼。”
原来江中有一艘木船,我光看他了,差点撞船上。他放开我后,很利索的跃上去,褪掉湿衣,换上干衣和草鞋。
这是他的船?
应该是。他在船上四望,和刚才在岸上的神情一样,好像在寻找什么,我有个大胆的念头,他就是林下,他在找我。
“南行!”他朝对岸山的方向喊。
我激动坏了!我猜对了,他是林下!他和我一样穿越了,穿越成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少年。林下,我就是南行,王南行,林下你回头,你看看我像一条正常鱼吗?
你回头看看我,林下你听到水花声了吗?哪有一条正常的鱼会这样粘着你,跟着你呢?
他又呼喊几次后,有三艘船朝这边来,当时我只能从穿着打扮上确定这些人是古人。
后来我知道,少年司马攸在游水时被林下穿越回,差点被突然的穿越淹死。这一年他十七岁,身份是舞阳侯。
两年后,晋建国。司马攸成了齐王。
而我,成了他养的一条鱼,算是宠物吧,唯一的宠物,随着他打仗,随着他游历。
他常常对我述说心事,以这种方式排解忧愁或自我激励,我知道这些话他肯定不会对别人说,因为好些听起来那么的诡异,别说在大晋了,就算在我们原先的现代,也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我以为会穿回我死去的时刻,没想到回到了十七年华。可是她在哪?我让人搜山捞江,无所获。阿父阿母给我的桃符也失落在江里了,难道是上苍寓意我什么?呆鱼,我赌输了么?”
“三年了,还是没找到她。”
“我遣手下四处盗墓,积蓄钱财,扶助桓氏、谢氏,司马炎肯定一清二楚,降低他防备我的最好办法,就是我无子嗣。呆鱼,放心吧,我跟司马骏才是真兄弟之情,我知他将来子孙多,过继一个,悉心教导就是。”
“呆鱼,我心恐慌。我开始忘记前世的事,越回想,忘得越干净。”
“我成功了。呆鱼,这段时间不能常来和你说话了。”
“我若对司马炎仁慈,对那些司马子、奸臣仁慈,就是对天下子民不仁!都城注定血流成河,罪人之血,不值得怜悯。”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南行掉下崖后,她的血流向篾刀,流得太多了,我好容易才堵住血口。我又看到她的刻刀摔到很远,我想帮她够回来,可最终,我无能为力。”
“呆鱼,我又做奇怪的梦了,我梦到自己在江水里,我在水里看到她刻的两个桃符,它们发现我后从野山江中冲出,化成两道红光,也不知着急去哪,跟救人似的急匆匆。”
“我发布了匠师令,不许后人更改匠工考核的方式,相似的鲤石,应能让她想到和林下的相遇之地吧?”
“我把那条江贯穿的地方,划成一县,名为踱衣。设三乡,名为瓿知、荷舫、浔屻。南行聪明,如果她穿越在这个时代,如果有幸踏足踱衣县,应能读懂多出这一县的寓意。”
“前世记住的那些,一想说出口、或落在纸上,我脑中就混乱一片。这么多年过去,我有些明白了,大概是她熟知的,我不必知。我熟知的,她不必知。呆鱼,这是不是说,她真的在大晋?但为什么我就是找不见她?”
“呆鱼,你看,我们又回到野山江了,那边有住家。以前没有的,世事变化啊。你看这三座峰,两边的像不像刀?中间那座,像不像她?呆鱼,我带你登中间这道峰。”
“若她看到我刻的字,该知道我来过,该知道……我从未忘记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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