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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娡愣了一下。
这事她的确不知晓,回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白芷说的受罚,应当是许久之前,谢奕说将谢玹送入寺中修养那回。
容娡心道不对,连忙追问:“我确实不知晓,你且细细说来。”
白芷也没料到谢玹没同她说起这些,略一沉吟,将从前谢玹因容娡触犯家规,受了鞭刑,以及带着一身伤被罚来明宣寺禁足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君上伤贺兰铭,是在为娶您铺路。成婚所需的庚帖与婚服,入寺前君上便已命人去准备,怕族老为难娘子您,便没让您知晓。”
白芷不知想起什么,瞟向容娡的脸,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不曾料到,待君上禁足之期结束时,娘子已在同旁人议亲了,再后来……”
容娡默不作声的听着,双唇渐渐抿紧。
她着实不曾想到,在她选择放弃谢玹时,他却做了这样多的事。
想来那时她用在谢玹身上的算计,是成功奏效了的。
只是,中间出了差池。
若非如此……现今的许多事,应该大为不同。
她也不会被谢玹囚禁在暗室。
到底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错一步,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容娡不禁叹息一声,唏嘘不已。
但毕竟是已经成为事实的往事,容娡感慨了一阵,很快便抛之脑后。
—
回谢府的半路上,似是遇见有人在路中央打斗,马车无法通行,被迫停下。
此地离谢府不算多远,容娡撩开竹帘扫视两眼,正欲让车夫调头换一条路走。前面正在扭打着的人,却突然冲过来,挡在马车旁。
其中穿着褐黄直缀的男子,揪着另一个青衫男子的衣领将他推到车厢前,阴恻恻道:“谢玉安,我说了多少次,容娡的事同我没干系,睁大你的眼仔细看看!眼下容娡就在此,你大可以问问她是不是我将她掳走的!”
话音才落,谢玉安便揪着他的衣领,反过来将他重重推到车壁上。
车厢猛地一晃,容娡唬了一跳,定睛看去,才发现扭打的两人竟是贺兰铭和谢玉安。两人皆是鼻青脸肿,脸上挂彩。
白芷跳下车,提着剑赶他们走。
四周渐渐围上许多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两人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见状,不情不愿的松开手。
谢玉安扶了把头顶歪斜的发冠,看向竹帘后的容娡,试探着道:“容小娘子?”
容娡抚开竹帘,柔声道:“是我。”
夏日明媚的日光洒在她面庞上,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眉眼秾丽。
谢玉安看清她,当即眼眶一红。
容娡待他没有丝毫情意,从前与他议亲,也不过是利用他甩开贺兰铭的逼迫,因而如今见他目中含泪,并无多少感触,更多的是对时过境迁的感慨。
贺兰铭举着刀扇遮面,只露出一双眼。见谢玉安如此,他讽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容娘子啊容娘子,你有所不知,这位谢玉安呢,前些时日遵从父母之命与王氏嫡女订下婚事,你可莫要着了他的道啊……”
容娡不想搭理他,“啪”的一下放下竹帘。
她没想到谢玉安竟然定亲了。
既如此,她显然要另做打算,得再物色几个郎君,留作自己的后路……
闻言,谢玉安一下慌了神,口不择言的解释道:“定亲绝非我本意,如今你既回来,我自然……自然是想与你……”
贺兰铭“嘁”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又奚落了谢玉安两句。
谢玉安气得浑身发抖,照他嘴角重重锤了一拳,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滚了一身尘土。
眼瞧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顾及脸面,跟来的小厮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
贺兰铭偏头“呸”的吐出一口血,嚷嚷道:“好你个谢玉安,既已定下亲事,如今缠着本皇子的心上人算什么回事!”
谢玉安气得又要冲上去打他,被小厮们七手八脚的摁住,强行架进马车。
听了贺兰铭的那番话,容娡直皱眉,低声道:“大皇子说笑了。”
“我并不是在说笑。”
贺兰铭转过身,含情脉脉看着她,笑道,“我倾慕容娘子已久,早就想上门求娶。”
容娡能清楚的看出,他的笑不达眼底,只觉得像滑溜溜的蛇爬到身上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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