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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磬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毫无预兆地瘫软在地上,像条被甩上岸的鱼一样抽搐起来,他大张着嘴费力呼吸,因痉挛而变形的手像鸡爪一样拧在身侧,喉咙里甚至发出了骨骼错位般的“喀嚓”声。
系统看着检测仪上乱窜的数值,慌乱成了一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断抽搐的宋磬声踢到了柜子,这点响动立即招来了隔壁佣人的注意。
宋磬声是佣人里的特殊存在,隔壁也收到过叮嘱,因此不敢马虎,听见异响便出门敲响了门,“念生,你没事吧?”
连续三声无人回应,他立即转身拿起厅里的电话拨向宋菱。
隔着电话听不清宋菱的吩咐,只见那男佣一声“知道”后立刻挂断电话,衝过去几脚踢开了宋磬声的房门。
这巨大的响动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原本休息的人纷纷推门出来,离得近的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抽搐的宋磬声。
“嘶——”有人捂嘴惊讶:“不是中午刚来,怎么忽然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
旁人扯了她一把,一个眼神对视,先出声的那个已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宋磬声虽隻来了一天,可一个宋菱就足以奠基他的地位,有没有传染病,都不是旁人能说道的。
男佣挥开围观人群,随手指了两个心细的女佣去做事,一个去向宋菱报信,一个去叫姚园的医生。
三分钟后,喘着粗气的医生到了,宋磬声的状态也不似一开始那么糟糕。
只是医生的脸色也谈不上好看,宋磬声被抬上担架,一场因他而起的骚乱也因此而止。
听到消息的宋菱并未赶去现场,她隻远程拨了通电话,问了问宋磬声目前的状况。
医生道:“身体检测的结果非常正常,各方面数值也在健康波动值内,忽然抽搐痉挛不排除是精神方面的疾病,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的。”
宋菱皱了皱眉,冷言道:“做个脑部ct,再找个专业的人看看他有没有暴力倾向,顺便验个血,看看他有没有染上什么不该有的病。”
探明了宋菱的态度,医生心里有谱了,原先佝偻的腰背顿时一挺,姿态放松了不少,“好的,我立马安排。”
“对了,”电话即将挂断前,宋菱忽然叫住了医生,许是想到那张惹人心怜的脸,又或许觉得自己太过冷血,她还是软了声音,多叮嘱了一句:“仔细着些,别吓到他。”
医生刚挺直的背瞬间又弯了下去,隔着电话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亲自安排,亲自监督。”
电话挂断了,被一帮人围拥着的宋磬声也终于醒了过来。
涣散的眼神毫无落点,耳边响起的询问声远的像在天边,宋磬声怔怔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许久才回神。
系统一声爆哭,而后连声道歉,对不起三个字几乎被念到冒烟,半晌才换来宋磬声一句有气无力的“算了”。
他实在无法昧着本心说出那句“没关系”。
他被拖进最黑暗的记忆里生生熬了三个月,几乎要迷失在那里时,才被系统唤醒。
说不怨是假的。
可同时,再次经历的这三个月也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他所剩无几的良心上。
不杀了他们,他的灵魂就会被流放,他将重新经历那暗无天日的日子,而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拯救他,他的灵魂只会在无尽的孤独里腐烂。
想要彻底的新生,就要杀了他们,向主神寻求永生。
再者,如果没有他十八岁时的献身,他们三人又怎会有如今的风光?
杀了他们,也不过是拿回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罢了。
只有一点不同。
他为他们而死的下场是被遗忘深山。
而他们要是为他的新生殉了葬,那他必然不忘此恩,日日为他们三人上香供奉。
宋磬声自復活后,先在棺材里睡了一夜,又在医院躺了一晚。
夜色渐深,做完各项检查的医护人员也已散去,宋磬声躺在病床上闭眼小憩,识海深处却响起了几不可闻钢琴曲。
曲声微弱而悠扬,一听便是系统的讨好与试探。
它是自己唯一的合作伙伴,以后的路也要两人一同走,即便ai并不存在“翻脸结仇”这样的情绪,宋磬声还是顺着它的讨好给出了息事宁人的信号,“音量可以再大一些。”
“好嘞!”系统语调轻扬,要是身后有尾巴,估计正在猛晃。
宋磬声便在钢琴曲里闭上了眼眸,困意逐渐袭来,系统适时关了音乐,安静地陪他度过了第二个晚上。
次日一早,宋磬声被送回姚园。
也是这次送行,他才知道这间医院竟也是姚湛空的产业,医院就在姚园附近,除了为姚湛空提供服务外,接收的病人都是些达官显贵,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私人场所。
姚湛空中午在外办事,并不回来,宋磬声无事可做,便帮刘桐一起做员工餐。
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