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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
慕成瀚为保护两个女儿骤然向绑匪发难,不断用力踢打。
四人乱哄哄推搡间不成想芳漪竟被推落悬崖,月桓回眸时大惊失色,迅速掏出一支鸣镝朝天放出讯号,为了救人也随之坠崖。
众绑匪见状,心知慕府援兵将至不敢再耽搁时间,也不去管地上那一老一少,麻利地攥紧银票自去狂奔逃命了。
眼睁睁目睹女儿和月桓坠崖,慕成瀚哀恸万分,爬到悬崖边凄厉呼喊,眼泪潸然而下。
呆立旁侧的慕菲淼面无人色,目露悚然惊骇,惨白着唇,颤抖着双手跌坐崖边。在同绑匪推搡间是她趁乱亲手把自己的妹妹推下万丈悬崖,是她亲手断送了芳漪的命。
她杀人了,杀了一直以来暗恨着的骨肉至亲——
默默听着阿耶拼命呼喊芳漪和月桓的名字,她倏忽笑了,嘴角的弧度愈扩愈大,笑着笑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就滴落到掌背。
自己假装和芳漪一样被绑匪抓住,只是阴谋的一部分而已,意在试探阿耶面临生死抉择的关头,于两个女儿间会如何选择,究竟是选自己还是芳漪,但这结果似乎已经一目了然。
明明早就知晓最终结果,为何还要傻傻的去试探,她忍不住反问自己,是心底仍存了点微乎其微的希冀?还是要经由此彻底绝断一切,成为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或许,后者更适合她。
快意的大笑不断从嘴里传出,念及毕生最恨之人已死,慕菲淼面庞现出大仇得报的畅快之色,连连拊掌,一股脑吐诉出十几年来的满腹怨怼,痛快纾解着憋闷的心绪。
“啧啧,妹妹从万丈高的悬崖坠下,怕是连尸骸都要跌个粉碎,阿耶您是不是很心痛啊?如果您知道是我策划了今日的一切阴谋,知道是我亲手把您最疼爱的女儿推下去的,会不会更加痛苦?甚至乎想要杀了我?”
“孽……孽女!”慕成瀚惊怒交加,脸色铁青,想要爬起来扇她的耳光,反倒被她一把推倒,急火攻心之下生生呕出口鲜血,痛心疾首的视线凝住慕菲淼,大骂道:“狼心狗肺的畜牲!芳漪是你的亲妹妹,你竟丝毫不顾念亲情残害手足,用如斯狠辣的手段生生害死了她!”
闻言,慕菲淼神情癫狂,似笑非笑地问道:“狠辣?阿耶可知最没有的便是心软!若你当初对我狠得下心来,现今的我应该是在万里迢迢之外的乡下庄子里,当个被家族放逐的女儿。或是在哪个尼姑庵中剃度为尼,镇日抑郁寡欢。抑或是……”
她面目狰狞,瞪大眼死死地盯向自己的父亲,毫不掩饰着滔滔恨意。
“对外谎称慕府大娘子因疾去世,实际上是被家里人一碗药灌入喉,亲手杀死的。”
讲到最后几近是大声咆哮出来,她眸底泪光隐没,恨意盈心。
“可惜,阿耶败就败在心软上。”
她清晰的记得在蓝天碧空之下,陡峭悬崖边阿耶被自己亲手喂下能致瘫痪中风的毒药时的惶恐模样,还记得拿起绑匪丢在地上的刀,狠狠往胳膊上割划时候的鲜明痛楚与血液争先恐后冒涌出来的快感。
当慕府护卫和府衙的官役赶至悬崖边,看到受伤昏迷在地的二人,立马将人救起送到医馆救治。
慕菲淼醒来后,得知阿耶中风昏迷不醒恐日后再难痊愈的消息,欣喜之余她又满怀恶意的告诉了主母杜氏,芳漪跌下万丈悬崖尸骸无存的噩耗。
致使杜若浅承受不住打击心力交瘁下咳血不止,这之后还略施毒药把平素看自己不顺眼的老夫人一举毒至神志失常。
得手之后,她以慕府唯一子嗣的身份,拉拢各管事与他们沆瀣一气顺理成章地总揽了慕府一切事务,并借此登上了慕府家主之位。
同时,仍不忘在所有人面前佯装出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样,令阖府高悬缟素,亲自为她的好妹妹慕芳漪守灵,日夜哀恸啼泣不止。直至虚脱晕厥,不明内情的百姓还纷纷感动不已,交口称颂慕氏姊妹手足情深。
无怪乎有人说,女人心如蛇蝎她们一旦发狠,皮囊之下的心肠将比鸩毒还毒。
白辛暗自唏嘘完,正逢画面再次转变,恰巧是芳漪坠崖时的景象,他刚打算收回术法,挥向半空的手臂猛地一滞,神情充满震惊与凝重,不可置信地低喃道:“怎么会?这不可能!”
原来,无意之中他窥见了芳漪坠至崖底时,周身遽然显现的护体仙障,在保护自身的同时亦将月桓挡了挡,减小了冲力才使得二人没有性命之攸。
让他极讶异的是慕芳漪居然有护体仙障在身,可反复探寻过她的灵识,却发现根本没半毫仙气,那这护体仙障又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且,她的灵识中似乎有一段被人封印住的记忆……
白辛百思不得其解,眸光幽暗地紧盯着床榻上的芳漪,你究竟是谁?
窗外弦月高升,树影纵横婆娑,满地杏花惨白如雪。
梦里冗长虚境仿佛是漂泊无根的浮萍,幕幕景象随水流逝既抓不牢亦观不清,模模糊糊中只觉透着丝熟悉感,但当大梦始醒种种便恍如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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